傳說,有一把上古時期遺留下的神劍,它是用戰神摯愛之人的心頭血鑄煉而成,擁有橫掃千軍,毀城滅國的力量。得殤離者得天下,自此四海八荒十二州掀起一番無休無止的腥風血雨。
……
蔻紅頂著一******不變的麵癱臉告訴我馬家寨被滅的時候,我正忙著用剛剛****的桃紅花塗指頭。雙唇似啟非啟輕輕哦了一聲,說實話,對於這個結果本宮主絲毫不覺訝異,馬家寨那廝仗著有殤離劍護寨素來囂張慣了,卻不想古往今來那把陰晴不定的廢鐵有過這麼多主人,哪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將指甲上殘留的花汁吹幹,將十指亮在她麵前,滿臉期待:“怎麼樣?”
“馬家寨的副債主在供奉殤離的祠堂裏發現了幾片花瓣,一口咬定是玉蔻宮做的。現在江湖各派人馬已經集結在武聯,隻待公孫儀一聲令下便可大舉攻山。”
要不要這麼玩?
那要是他在自家床上看到幾片花瓣豈不是要懷疑本宮主跟他老婆有奸情?
幽怨的瞥了眼盤腿坐在白虎皮上,泰然自若撥動琴弦的男人。若不是三年前他負氣出走,把來山上探險的幾名“正派”弟子當成變異的蛇蟲鼠蟻處理掉,我到現在還隻是霾山頂上一名快樂的園丁,玉蔻宮也不至於被貫上邪教之名。
敷衍的擺擺手,倒在塌上打了個哈欠:“隨他們的便,到時候記得撿幾具麵相還不錯屍體回來給我做花肥。”
睡意襲來,我順勢倒在榻上,閉眼之前還想著莫要蹭到剛塗好的指甲。意識朦朧間身後某一處石門應聲而開,略有不耐的掙紮著在上下眼皮間撐開一條縫,見到來人著實詫異了一下。
“你不是被那個昏君派去挖溝了嗎?”
蘇逸看了我一眼,糾正道:“是修運河。”
“還不是一樣。你這忠誠當得倒是盡忠盡責,我把你養這麼大,可不是要你在敵人麵前鞍前馬後。
若是當初沒有阻止本宮主出手,你現在又何必受這份兒罪,看看,都曬黑了。”
他對於這番老生常談顯然已經形成了免疫,兀自盯著我眉間的花印看。
微涼的指腹觸及肌膚:
“這是哪一種?顏色與之前倒是淡雅了許多。”
又變了?拿起鏡子左右瞧了一番:“好像是山茶花。”
他素來淡雅安逸,我腦門上的花色正巧投其所好,也難怪他會注意到。與其不同,我卻偏好豔麗明媚。我的膚色本來就白,若是眉間再點綴一朵淡的看不出色彩的花樣,怕會將自己襯得像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不明生物。
用細毫沾了金粉在若隱若現的花廓上細細勾勒,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白色茶花赫然躍於眉心,為整張麵容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妝容果真是女人最好的夥伴。
蘇逸自顧從玉遙手裏接過那把被三個無限循環的音符蹂躪了許久的古琴,後者雖然憤慨,奈何對方在輩分兒上生生高出他一大截,隻得佯裝瀟灑拂袖而去。
行雲流水般的曲調從他指尖下流出,似不含一絲雜質的清風又似深山水滴秋潭。一股幽幽檀香蔓延開來,縈繞在鼻尖,曆久彌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