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光天化日耍流氓啊。”展昭瞄了一眼祁茂,誇張地一捂臉躲到了白玉堂身後。
趙爵跳腳,“我就借他的織甲來用用!”
展昭同情地看了一眼已經脫到中衣的祁茂,伸出一隻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個不靠譜的王爺當主子真是太可憐了,要不要考慮來開封府跟包大人混?”
祁茂嘴角抽了抽,不答話,隻低頭去撿外袍。
展昭也不惱,笑眯眯地撿了織甲塞進趙爵手裏,“走吧,侍,衛,大,人。”
趙爵被他笑得眼皮子直跳不說,還有點背後發毛——貓崽絕對有陰謀。不過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是張良計還是過牆梯,爺絕對學得比那貓崽強。邊想邊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再回神才發現那貓兒一臉無奈的看著他——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趙爵皺皺鼻子劈手奪了那甲胄過來,沒好氣地對祁茂道:“去給爺把紅纓衛叫齊了。”
祁茂應了聲便下去了,倒是絲毫沒有剛剛鬧了個烏龍的窘迫。
展昭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麼,頗有深意地“嗯——”了一聲。
趙爵抬腳繼續踹。
展昭一閃身拉著白玉堂就往外走,“不鬧了,去林府要緊,晚了大人要責怪的。”
趙爵一把拉住他腕子,“等等!小白現在可是朝廷欽犯,難道要堂而皇之的出門嗎?”
展昭轉頭看白玉堂——趙爵是不是腦子被氣壞了?
白玉堂摸著下巴——有可能。
趙爵看著他倆眉來眼去,眯眼——兩個小鬼以為自己看不懂嗎?什麼叫腦子氣壞了?!
展昭瞄眼趙爵,繼續看白玉堂——要不要告訴他?
白玉堂聳肩——你決定就好了。
趙爵忍無可忍,“好好說話!”
展昭撓了撓下巴,“你想想,這襄陽城內有多少人知道白玉堂就是白玉堂呢?”
趙爵愣了愣。
展昭看著他樂,“我帶出去的,是金懋叔。”
趙爵環著胸看他,“其他人不認得,盯著這驛館的西夏人未必不認得。你前腳一出門,李零後腳就能帶著人來查。”
“不怕他來查。”白玉堂明明在趙爵麵前沒有開口,他的聲音卻從趙爵身後傳來。
趙爵一回頭——好嘛,牢外又一個白玉堂!能模仿到這般天衣無縫的,可不就是黑妖狐!
“現在你可放心了?”牢裏的白玉堂把沉虹斬往肩上一架,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趙爵撇撇嘴——沒話說了。
可是展昭卻皺了皺眉,包大人本來安排的應該不過是個身形相似的衙差啊。他伸出指頭捅了捅白玉堂,“你全告訴他了?”
白玉堂點點頭。
展昭歪頭,“可是他跟你的小師妹……”
正牌的白玉堂還沒答,外邊冒牌的就開口了,“我說南俠為何不讓我知道,原來是怕我顧念舊情?放心吧,當年削發代首,世上已沒有與她相知相愛的智化。如今隻有與她形同陌路的黑妖狐。”
展昭聽著這話內裏倒是有幾分淒涼意味,但卻又是真有幾分坦然。再對上正主戲謔的眼神,展昭默默望了望天——不怪他吧,他隻知道智化跟微塵門小師妹七年前有一段深情往事在江湖人口中傳為佳話。雖然這段情緣在…啊,對,金柳…在金柳失蹤之後就不了了之,但是個中緣由卻無人知曉,展昭會誤認兩人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趙爵雖然久未涉足江湖,但照這些個彎彎繞還是跟明鏡似的。怎麼說廟堂之上的勾心鬥角都比五大三粗的武林人之間要複雜這麼幾分,所以最覺得不尷尬的那個反而是他。
他踏進幾人中間,打了個響指,“既然都說開了,現在還是正事要經吧?”
黑妖狐點點頭,轉身進了隔間,而其餘三人則很快在林府上演了開頭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