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番外 愛就一個字(1 / 3)

“蘇逸,別玩了!”

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到那個人又在枕邊折騰,我忍不住嘟囔出聲,順手抱過去,將他摟得更緊。

真是的,多大的人了,玩心還這麼重。平時在外麵裝得文質彬彬,優雅高貴,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怎麼到了我麵前就原形畢露,刁鑽古怪不說,還整天想著法子折騰人呢?

這段日子我忙他更忙,好不容易兩個人能同時偷得一天閑,一起睡個久違的懶覺,他就不能安生一點,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癢癢的感覺並沒有因為我的抱怨而消失,仿佛羽毛狀的東西繼續在我臉上若有若無地劃過。

這個家夥,到底又怎麼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無可奈何地睜開眼睛,看清了枕邊的情形,整個人隨即清醒過來,不由得啞然失笑。

看來是要六月飛雪了呢。

他並沒有作怪,腦袋正歪在我的耳側,沉靜的容顏,輕垂的眼瞼,綿長的呼吸,睡得正熟呢。

抓起在我臉上作怪的發絲,放到指間纏繞。

你呀,怎麼能和你的主人一樣淘氣呢?你的主人不是好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學。

你的主人呀,尖牙利齒,冷嘲熱諷;口是心非,裝瘋賣傻;眼高手低,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出去應酬就是工作需要,就是社交禮儀,就是天經地義;我要是哪天對人多看一眼就是另有目的,回來稍微晚點就一定是有貓膩。

你的主人呀,嘴裏說什麼隨便你要找誰,你喜歡誰就去找誰;心裏偏偏介意得不得了,我對誰稍微親切一點,都要被他旁敲側擊、秘密檢查一番。

你的主人呀,明明心比比幹多一竅,卻偏偏喜歡裝傻;明明知道我對他的心意,卻始終裝作不知。

你的主人呀,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的堅定信奉者,閑著無聊時總愛想些有的沒的,搞得自己心情沮喪不說,還連帶我也受累。每次他想象力泛濫時,這幢房子上空就籠罩著低氣壓。你肯定沒法想象我是如何度過這種殘酷惡劣的天氣狀況的?那時他看我的臉色,對我的態度都讓我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每當那時我隻能本著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態度認真反省,陪著笑臉小心伺候,絞盡腦汁想出辦法轉移他的注意力。或者幹脆找點事情讓他來做,免得他閑下來又要天馬行空的亂想。你說他亂想就亂想唄,幹嘛還要得出些亂七八糟的結論?你也覺得他很無聊是不是?

你的主人呀,情緒波動之大,性格反差之大也讓我絞盡腦汁想也想不明白。關心起人來事無巨細,隻有做不到,沒有想不到,所有的事情他都能一一想到、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做到麵麵俱到;懶散起來對什麼人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大概我就算死在他麵前也不能讓他抬一下眼皮;熱情起來又如火焰般炙熱,無論是床上還是床下,都激烈得讓人吃不消,膩得化也化不開;冷淡起來則比冰還冷,簡直比聖職者還要堅貞,連睡覺時都會隔上很遠的距離,仿佛我身上有什麼致命的病菌。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還是有雙重人格?

你問我既然他有這麼多不好,我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變得沒法放開手了。

年少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那一場遊戲和我以前的遊戲並沒有什麼分別,分手多年後的那次街頭偶遇卻偏偏被他落寞的笑容電到了。從那以後,就是一步步的淪陷,直到如今再也沒法鬆開手。

將手指插入身旁人的頭發中,細細梳理他柔軟的發絲。

愛情這個東西本來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言,愛了就是愛了,不愛就是不愛,根本不可能像工作報表那樣用公式推算,有數據為鋪,有邏輯可循。

我竟然開始為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煩惱,看來笨蛋這種病也是會傳染的。

多年來,情場如商場是我在處理我和他的關係時一貫遵循的法則。有時候所謂的勝券在握僅僅是個姿態。對於搖擺不定遲疑不決的客戶,你那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堅定態度可以增強他對你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