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草木林立,這是一片荒林。方圓不知幾何。
天色已近黃昏。夕陽下,一中年男子單手拎一個包裹自那荒林邊緣走向深處。約莫著走了是有裏許路程,男子頓下腳步先是抬頭環顧了一眼四周,又是低頭望了望手中包裹,眉頭皺了又舒舒了又皺如此反複幾番後便是重重歎了一口氣。隨即將手中包裹解開放於地麵,之後便是轉身加快步伐離開了此地。
再看那男子所放於地麵的包裹之內,竟是一滿身帶血的嬰兒!
男子離開荒林之後不過盞茶功夫,一道稚嫩清亮的嗓音竟是在寂靜的荒林中詭異響起。
“被丟掉的死胎!臥槽!這是要鬧哪樣啊!”聲音來源竟是那包裹中的嬰兒!
此刻一隻通體雪白雙眸泛紅身形巨大的狼型生物仿若被血腥味吸引,正在踱步逼近那嬰兒。
望著眼前那近在咫尺的狼頭,嬰兒一陣哀嚎:“尼瑪,勞資穿越過來到這死胎之上被人丟棄也就認了,時運不濟也罷了,這下倒好,這小身板又是給這畜牲塞牙縫的了!”
那狼盯著自言自語的嬰兒,眼神居然流露出人性化的詫異,一狼一人大眼瞪小眼。
這狼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嬰兒,將其身上的血是舔了個一幹二淨,之後竟是轉身離開。
“真惡心,哎呀受不了了,怎麼舔的這麼惡心呢。真奇怪,怎麼不把我給吃了?這荒山野嶺的,怎麼辦才好。”嬰兒又在自言自語。
片刻後,那狼竟是回來了,隻是口中又叼了一頭幼狼,通體雪白與其無異。隻是那濕漉漉的身體卻是像剛剛脫離母體才有的的模樣。
將口中幼狼放於嬰兒體側,這頭白狼朝荒林邊緣望了一眼,眼神竟是說不出的詭異睿智。收回目光,此狼便是踱步走向荒林深處消失在密林深處。
嬰兒看著那大體型的白狼居然走了便是開始著急了。也不管它能是不能聽得懂竟是扯開嗓子道:“唉我說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咋辦,不說我也說說你這狼崽啊,你把你兒子放我身邊這是幾個意思啊!唉你真走了啊,真沒意思,我還想著穿越後咱也可以喝狼奶吃血肉做狼孩最後成狼王呢!”這稚嫩的童音在這荒林間顯的一分自嘲兩分自慰七分無力十分無奈。
“那頭破牛,真是太能吃了,若不是看在每天還能擠出幾斤鮮奶來的份上早就是把它給切成牛肉片了!哪還要勞資來給它拔草吃!等著吧,哪天爺爺我喝膩歪了那牛奶就宰了那老不死的。”一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形似乞丐的老頭罵罵咧咧的自遠方走來,目的地正是荒林。
“咦,這是誰家孩子,作孽啊作孽,竟然棄於荒野,也不怕遭了天譴!”老頭進入荒林一眼竟是瞧見了包裹中的嬰兒。
不得不說這老人眼神當真是好到了極點啊。
“呦!咋還有一頭小狼崽子呢?怪事怪事呐!”走上前去,這老頭抱起嬰兒,拎起幼狼,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似要弄清楚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這嬰兒卻忍不住這乞丐老頭身上的氣味了,用那稚嫩的聲音嚷嚷道:“老頭,你身上好臭啊,把我放下來先。”
老頭聞言便是手一抖差點將嬰兒給扔了出去:“怪了個哉的,剛出娘胎的小崽子也會講話?這是要鬧那般?”瞪著著懷中嬰兒老頭如是說道:“嫌棄勞資身上臭?嘿嘿,忍著吧,勞資的鐵匠鋪剛好卻一個打鐵的。等把你養大了就給我打鐵吧。這隻狼崽子就做一個看門的吧。”
話罷,不顧懷中嚷聲直接便是帶著嬰兒與那幼狼向著荒林之外走去。
殘陽若血,將老頭的背影無限拉長。一手提個嬰兒,一手提個狼崽,動作十分粗魯搞笑。
紅楓鎮,因鎮子後方的十裏楓林得名。說是一個鎮子,其實也就是一個不過百十來號人的小村落。
最是喜人在秋季,紅楓十裏鋪滿地。每年至秋,這不過百戶人家的楓林鎮便是會迎來不少觀景之人。
借的楓林,這紅楓鎮也算是落個方圓五十裏內人盡皆知的美名。
這年秋,楓葉又是紅了。
此刻紅楓鎮內的一間掛著趁熱打鐵四字匾額的店鋪中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
“我說你臭小子趕緊的啊,咱這店麵可是租來的,付租金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這筆生意要是做成了咱爺倆也就自在了,租金以後便是不需再交。做不成的話咱爺倆就得麻溜滾蛋!”打鐵房內一老頭單手叉腰另一手指著正在忙碌手中活計的灰袍少年罵罵咧咧。
少年聞言仍是不急不躁麵無表情的繼續敲打著手下那即將成型的通紅劍胚。
“勞資跟你說話呢聽到沒有?你……”老頭正要數落眼前這不知進取的少年,店外卻傳來客人的叫喊聲。便是立刻換了一副滿麵春光的表情快步走了出去,一副市儈小人的模樣。
看到門口的彪形大漢,老頭臉上笑意濃厚獻媚道:“尊貴的客官,請問是要打造趁手的武器或者裝備嗎?本店量身定製,價格童叟無欺。打造出來的武器裝備絕對讓您愛不釋手!”
大漢或是被老頭虔誠的言語打動,便收回朝店鋪裏麵張望著的目光操著濃混厚重的嗓音開口說道:“俺要一柄重八十公斤,長兩尺的金鱗厚背刀。你啥時能給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