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生之舞(1 / 2)

劉曉箐隻是省芭蕾舞團的二流演員。芭蕾舞是一門高雅的藝術,可是現在舞蹈市場低靡,就是有了演出的任務,也是落到了團裏幾個頭牌的舞蹈演員的身上,劉曉箐一年到頭,也是隻有幹看著的份了。劉曉箐雖然舍不得芭蕾舞這門藝術,可是她心裏也就漸漸地萌生了退意。

芭蕾舞團的趙團長看到劉曉箐的辭職信,他把劉曉箐找到了辦公室,劉曉箐一說自己的想法,趙團長也是歎了一口氣,劉曉箐別看不是芭蕾舞團的台柱子,可是她舞蹈各方麵的基本功還是很全麵的,一個搞芭蕾舞的演員,離開心愛的舞台,回到地方能幹啥呢?

劉曉箐也舍不得芭蕾舞團啊。趙團長點了點頭,說道:“小天鵝藝術學校要到咱們團裏來挑一位舞蹈老師,我準備把你的名字報上去!”

芭蕾舞團中跳舞比她好的大有人在,自己想要勝出談何容易?趙團長見劉曉箐士氣低落,他倒了杯水,放到劉曉箐手裏道:“曉箐啊,我有個好朋友名叫呂佳,他是動物養殖方麵的博士,目前還沒有女朋友……他在七星岩自然保護區當經理,我放你一個月的假,到那裏散散心去吧!”

呂佳戴著一副寬邊的近視鏡,他去年才從美國留學歸來,倒是一個標準的鑽石王老五。劉曉箐活潑好動,而呂佳抱著一本書就能看半天,這兩個人也不是一路人啊!

呂佳把劉曉箐安排到自然保護區賓館最好的房間,他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劉曉箐一大早站在陽台上,做了幾個漂亮的芭蕾舞動作,自然保護區空氣清新,濕漉漉的空氣吸到肺葉裏,劉曉箐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劉曉箐吃完早飯,她和賓館的服務員一打聽才知道,自然保護區最好玩的地方,就是飛禽園啊。呂佳從國內外引進了幾百種珍稀的飛禽,進過人工的馴化後,大都散養在園子裏。劉曉箐拿手機撥通了呂佳的電話,過了好一會,呂佳才接,劉曉箐張口就叫呂佳來接自己,她要到飛禽園去看看。呂佳想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坐賓館的車過來吧,我手裏有點活放不下!”

這個呂佳真是木頭疙瘩一個,美人相邀,他還能無動於衷,無怪乎他快到35歲,還是光棍一根了。劉曉箐氣呼呼地上了賓館的遊覽車,半個小時後,來到了飛禽園。

丘陵起伏的飛禽園中,翠竹芊芊,鶴飛鳥鳴,鴛鴦戲水……劉曉箐和飛禽園的工作人員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個氣人的呂佳躲在山雞館裏,已經一天一宿都沒露麵了。

劉曉箐心裏也納悶啊,難道那嘎嘎叫的山雞比她這個大美人還迷人?劉曉箐一直來到了山雞館,巨大的玻璃房子被間隔開,裏麵養著10幾種來自世界各地的山雞,什麼孔雀藍雉雞,珍珠白雉雞,最好看的就是眼睛通紅的黑雉雞……呂佳聽助手說劉曉箐到了,他急忙在解剖室裏迎了出來,他帶著乳膠手套的兩隻手上還在滴著鮮血,倒把劉曉箐嚇了一跳。

劉曉箐一問才明白,原來保護區最近引進的美國七彩雉雞出問題了,20幾隻雉雞死了七八隻,剩下的雉雞也都是蔫頭耷腦,好像隨時都會咽氣的樣子。

呂佳用手術刀切開了雉雞的腹部,可是他卻沒有找到雉雞的內髒有什麼病變。劉曉箐聽呂佳講完,也覺得奇怪,她跟在呂佳身後,來到養著美國七彩雉雞的玻璃房子前,果然十幾隻雉雞蹲在角落中,一個個翎毛散亂,懨懨的一副病態。

劉曉箐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它們一定是水土不服想家了!”

呂佳引進的美國七彩雉雞可不是經過馴化的雉雞,而是美國加州額吉貝山原產的野生山雞,喂給它們的食物都是美國原產的草青蟲,要說水土不服這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難道它們真的想家了?呂佳眨眨眼睛,一拍腦門說道:“對,給它們放點家鄉的聲音吧!”

安撫野生的山雞自然不能放爵士樂和古典音樂,兩個人打開電腦,劉曉箐點開美國風情網的網頁,她用活動硬盤下載了一段額吉貝山知更鳥的鳥鳴,聽著這段美妙的天籟之聲,萎靡的七彩雉雞精神也為之一振,可是音樂一停,它們又都趴回了原地,喂食員把肥碩的草青蟲送到它們口邊,它們還是完全沒有食欲的樣子。

難道那“嘰嘰喳喳”的鳥鳴之聲,並不是它們聽慣的動靜?劉曉箐又換了幾種美國鳥的鳴叫聲,可是那十多隻七彩雉雞仍舊是一副蔫蔫的樣子。

兩個人折騰了老半天,可是也沒治好雉雞們的怪病,眼看著太陽已經偏西了,呂佳望著忙活了大半天的劉曉箐,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呂佳親自開車,把劉曉箐送到了賓館,他為了對劉曉箐今天的幫助表示感謝,竟親自陪劉曉箐到賓館的小舞台看演出,自然保護區組織的演出團水平有限,無非是一些唱歌跳舞等等的小節目。呂佳見劉曉箐看得心不在焉,也覺得不好意思,等節目演完,他低聲說道:“曉箐,你能不能上台表演一段芭蕾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