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殘酷而無奈的字眼。
他以為,一切就隻會那麼沉寂下去,那驚鴻的遠遠一瞥,隻會成為記憶中泛黃的照片……
他也依舊會……一直一直憎恨著宗家,到自己的生命結束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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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後來,那個帶著半截麵具將讓人驚豔的容顏隱藏起來的銀發女子,帶著兩班人馬來到了木葉,準備參加即將舉行的中忍考試的時候,他又看到了她——那個曾經在任務中見過的女孩。
仿若命運的指引。
一直以為,那個女孩和自己很像,被莫名的東西所束縛卻沒有辦法擺脫。
就像他曾經受命去那個名為“星火村”的地方送東西的時候,在村頭看到的她的背影一樣。
一樣的孤寂,仿佛等待什麼一樣的悲傷。
但是他所看到的卻是,那個女孩跟在那個即使擋住了大半張臉,也依舊吸引著所有人視線的人的身後,淺笑輕揚。
那是一種帶著掩不住的悲傷的執著笑容。
和記憶中,某一張溫潤的笑顏而重疊。
驚慌,然後遠遠地離開。
原來,被束縛的人,隻有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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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他在決賽的時候被擊敗了,被曾經的“吊車尾”徹底擊敗了。
被抓到的小鳥……隻要夠聰明,就會用自己的嘴打開鳥籠的門。
因為它們還沒放棄……那想要自由地翱翔在空中的希望。
中忍考試決賽時的監考官看著他感慨。
這次是你輸了。
真的輸了呢。
他恍然大悟,且,心悅誠服。
然後是她帶著果籃過來照看他,帶著依舊靦腆的微笑,隻是……沒有了那種跟在那個人身後的燦爛和生氣而已。
對於她來說,那個名為“雪”的人,是最特別的麼?
他想著。
不過,她為什麼要來看自己?在所有人之前。
噯?你以前曾經送過物資過來,幫助村落度過難關,過來看你有什麼不對麼?
將細碎垂下的黑色長發攏到耳後,女孩笑的靦腆。
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麼?
嗯。
鏡月,源鏡月。
不錯的名字。
是麼?他也這麼說過。
女孩將臉轉向了窗外,然後歎息了一聲道。
但是,無論如何,終究是會變成一場空。鏡月水花……所代表的,是無盡的虛幻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女孩依舊帶著靦腆的微笑,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雛田——或者更悠久的過去。
或許,還有著些許的不同吧?
寧次,你不像是會向命運低頭的人呢。
這是她離開之前所說的話。
命運……還有虛幻麼?
苦澀的字眼。
他想。
和自己……好像。
就在那一天,日向家,當家的那個男人跪在他的麵前。
他扶起眼前的男人,轉頭望向窗外。
陽光溫情地灑入窗欞,醫院幹淨的床單上有好聞而清淡的消毒藥水的味道,鳥兒銀色的羽翼輕靈地掠過,巨大的光與影恢弘地縱橫交錯,落進他素淨的瞳裏,就幻化成了女孩的影,帶著一臉靦腆而憂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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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追還佐助的戰鬥,他和她一起留了下來對戰那個形似蜘蛛的男子。
說不上默契還是其他的什麼,當他最後力竭倒下,朦朧中似乎聽到了她的哭聲。
寧次,振作一點啊。
他聽見她一直這麼說,暖暖的查克拉不斷輸入他的體內。
一如記憶中,母親的擁抱。
等到被允許出院的時候,他帶著滿身的倦意,緩緩走在街上……
一直到聞到淡淡的金桂樹的花香的時候,漠然睜開了眼,竟沒有被陽光刺痛,原來是漫天的花舞班駁光影,隻剩了一地碎的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