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門被極輕地合上,然後腳步聲遠離。
姑姑?侄子?大人?
真是諷刺到了極點的稱呼呢……
兜重新摘下了眼鏡,看著紗窗外黑色的天幕呼出了一口氣。
原來為了避禍而出賣了本家導致了藥師一族被滅,數年之後卻又為了幫因為仕途受挫不願牽連家人而自殺的丈夫複仇,又不惜再次出賣自己成為間諜,然後竟然成為了自己侄兒的手下。
就像夜曾經說過的那樣,這個世界上的因果循環,果然是一個非常微妙的存在呢。
報複麼?
他還真沒想到過。事實上,在到達礦之國,看到大蛇丸口中的“內應”的時候,在最初的愣神之後,他連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
報仇麼?
那是相當無趣的事情。事實上,上一世他確實是這麼做過,為了查找當年村落被滅的真相而成為了大蛇丸的手下,但是到了最後,看著導致一切的凶手死在他麵前的時候,感覺最多的,不是快意,而是空虛。
空虛到簡直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
看著手下空白的紙張,兜自嘲地笑了一下,提筆在紙上重新寫下了數行字,然後打開了窗戶,將字條放在了窗台上:“把這字條送到約定好的地方去。”
清風拂過,窗台上的字條消失無蹤了。
竟然會想這些有的沒的,最近果然是太過於清閑了麼?
從全部的計劃來看,大蛇丸要的,僅僅隻是“那些”資料而已,至於礦之國的政權,他根本就不關心——隻要能拿到足夠實驗所用的液晶石就可以了。
至於雷之國的那些跳梁小醜,不僅是大蛇丸,連他都不是很在意——當初計劃的那麼周密,到最後卻隻能通過外交手段才能拿到日向家成員的屍體。那份智商還有那種行動力他都鄙視到了極點。
那些雲忍放在這裏也是些會妨礙他計劃實行的絆腳石,借著雪的手把他們清除掉也不錯——反正那些家夥知道的情報也不多,算是送給雪一個人情好了。
這次的重生,他已經不打算再效忠於誰了,如果要說的話,他隻忠於自己——失去的痛,隻要一次就好了。
雪麼?
兜抬起了頭,眯起眼,看向了閃爍著星光的天空。
黑天鵝絨一樣的夜空中,一輪半滿的月正靜靜懸掛在那裏。
似乎再過數天,就要滿月了啊……
那些雲忍算是我的“見麵禮”了,就讓我看看,你根據從他們身上獲得的情報,能幹涉這個計劃到什麼樣子吧?
希望有著和夜相似氣質的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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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那邊送來的信?”
坐在風影辦公室中,第四代風影看著靜靜躺在桌麵上的那一份通過忍鳥送來的信件,沉思著。
礦之國的情景他是清楚的,不過雷之國那裏,連他派去的探子都沒有收到過風聲,大蛇丸那家夥憑什麼這麼肯定這條消息的來源。
上古魔獸的戰爭早就已經成為了傳說,九大尾獸現在除了五尾的彭侯還有八尾的八歧不知所蹤外,其他的尾獸都已經確定了其活動的範圍,部分被封印,部分則成了各大忍者村的“人柱力”。
雖然知道那個家夥會送這條消息過來絕對是沒安好心。但是……
沙忍被火之國的木葉壓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在國際上的地位雖然是位屬五大忍者村,但是排行也是隻位於中遊的程度而已。
目前五大忍者國中最弱的雲忍,本身已經擁有了“二尾貓又”的人柱力了,如果再讓他們拿到“六尾雷獸”,一個擁有兩個“人柱力”的忍者村……
當初封印六尾雷獸的雷之祭壇,他記得方位確實是位於雷之國的境內沒錯。
不管如何,即使知道大蛇丸那個家夥沒安好心,對於這個情報也不能坐視不理啊!
思索了一下後,四代風影對著辦公室的一角道:“今晚原定的計劃停止,明天讓我愛羅到我這裏來一趟。”
頓了頓後,又繼續道,“還有,把手鞠和堪九郎也一起叫過來。”
一陣輕微的查克拉波動,從屋角傳了出來,隨後消失無蹤了。
隻去敵國偵察確定情報而已,這樣一個任務,從內容上來看可以排在B級,但是憑他們三個人的實力,應該可以順利完成才對。
不過前提是……
站起了身,透過辦公室牆邊那因為抗風設計而呈一排直線排列的圓形窗口看了出去。
月色下,整個沙忍村的建築都蒙上了一層白色的光芒。
似乎再過幾天就要滿月了。那個怪物也該到了蠢蠢欲動的時候了吧?
四代風影的目光,落在了整個沙忍村最高處的那處石塔上,然後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屈膝蜷縮在那裏,抬著頭看著快要圓滿的月色。
嘖……雖然討厭,但是有的時候還是要靠這個怪物啊。
皺起了眉頭很快的舒展了開來,隨後連再看那邊一眼也吝嗇的轉過了身,繼續處理桌子上的文件。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樣子,不然怎麼對得起他為此付出了生命的女兒?
不過那個有著火的血繼限界的小女孩跑掉了倒是有點遺憾,可惜現在完全找不到她的蹤跡,隻能作罷。畢竟血繼者在這個世界上還是相當稀少的存在,沙忍如果這種血繼者能再多幾個的話,那麼也不用老是屈居於木葉還有岩隱之下了吧?
、
好冷……
安靜地蜷縮在石柱的頂端,我愛羅抬著頭看著接近圓滿的月亮,然後閉上了眼,努力壓抑著內心深處那在不停掙紮咆哮著的……野獸……
一隻手半拉著肩頭用來連接著身後沙葫蘆的帶子,一隻手,則是無意識的摸索著胸前的那個掛墜——那其中,有著一縷如同火焰一樣的金紅色的頭發。
不在了……已經不在了……
會四處尋找他的小迪姐姐……早就已經撕毀了承諾,丟下他離開了不是麼?
像夜叉丸一樣,永遠的背叛了他。
不會再有人在晚上四處尋找看到不到蹤跡的他;不會再有人一邊給他披上衣服一邊念叨他不注意自己的身體;不會再有人擋在他的前麵,然後
一揚下巴對著別人說錯不在他;不會再有人……完全不懼怕的靠近他;不會再有……
早該已經習慣了不是麼?
床頭上的正字已經畫了將近兩百,現在也依舊按著習慣每天都畫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