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從南鬆苑回到聆雨軒之後,每天風無痕隻要一下了朝就會到這裏來,就算有公文,也會帶過來處理。我知道,他這樣做是怕有人再來找我的麻煩,我曾和他說過,不需要為了我這樣,怎奈他調笑著說:“愛妃為什麼會認為朕這麼做是為了你?也許朕是因為正好覺得這裏環境清幽,能令人保持愉快的心情,讓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才天天過來的呢?”
“不承認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將一杯剛沏好的茶遞到了他麵前,“別光顧著工作,事情是永遠都做不完的。”
他輕抿了一口茶後,將茶杯放在一邊,繼續埋頭於一本本的奏折之中,時而雙眉深鎖,時而提筆輕揮,時而凝神思索……這般為難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我走到他的身邊說:“是不是遇到什麼問題啦。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他笑著對我擺了擺手:“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
“風無痕,還記得合約第一條嗎?‘乙方必須盡自己的所能幫助甲方匡扶社稷。’。所以及我所能地幫你是我份內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對我有所隱瞞,這種做法在我眼裏是一種不信任的行為。”我注視著風無痕的眼睛,很認真的說。
聽了我的話,風無痕愣了許久,然後將目光重又放回奏折上:“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讓過去的一切成為雲煙,那麼就不要這麼關心朕,否則朕害怕有一天你要走的時候朕會不擇手段的留住你。”
“風無痕。”我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此時的他是那樣的孤獨,而我自知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安慰他,可我依然說,“就算現在我們之間因為一些原因關係發生了變化,但至少我當你是朋友,朋友之間的幫助你也不能夠接受嗎?還是,你真的很介意那段過去。”
“朕……”
“那麼最後問你一遍,你要不要我幫忙,如果不要的話就當我自作多情好了。”說完我便轉身準備離開了。
“等一下……”聽到身後的呼喚聲我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轉身問,“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向我招招手,讓我坐到他身邊去後邊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明天狄耶國的來使出訪我朝,說要與滿朝文武切磋技藝,你對這事怎麼看?”
我不緊不慢的說:“這很顯而易見,明天絕不是技藝切磋這麼簡單,它關係著兩個國家的顏麵問題,若是那什麼國的輸了倒也沒什麼,若是你的國家輸了他們一定會提出一非分封的要求,而大臣們也會嗤笑你皇帝的無能,到那時問題可就嚴重了……”
他驚奇地看著我:“你怎麼會有如此深的見地?”
“拜托,在現代電視劇裏都這麼演的,這時已經過時多年的狗血劇情好吧!”我對他真的是無語了。
他若有所思地說:“是啊,所以現在唯一的萬全之策就是必須保證明天的比試我朝一定要是最後的贏家。不過世事無絕對,究竟要怎麼做呢?”
“我有辦法。”我自信滿滿地說。
“真的假的?”風無痕顯然不太相信。我讓他附耳過來,我在他耳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通後,問:“你覺得怎麼樣?”
他搖搖頭:“這太扯了,而且不合規矩。”
“好啊,你不聽我的良言就算了,就當作我剛才是在對豬唱歌好了,真不明白你腦袋裏是什麼,怎麼就想不明白到底是江山重要還是其他的那些惱人的祖製重要,江山都沒了要祖製還有什麼用。”
“嘭!”桌子被風無痕拍得震天響,把一旁的我著實嚇了一大跳:“你說得對,江山都沒了要祖製還有什麼用。如今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這一夜無眠,床下的風無痕輾轉反側,想必是擔心明天所以才夜不能眠的。而我在床上看著他如此煩躁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笑什麼?”他聽見笑聲後回過頭,對著床上的我問。
我又笑了兩聲,才止住說:“笑你堂堂一朝天子居然會有如此緊張的時候。”他聽了我的話做出一副無語的樣子,借著窗外灑進的柔和月色,他的臉越發的俊逸了,不禁令我看得出了神,以至於他坐到了我的身邊我都沒有察覺,他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怎麼,呆了?”
回了神的我,打開他的手說:“你才呆了呢?沒事放著豪華的瓊樓宮殿不去睡,非跑我這來打地鋪。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他壞壞的笑著說:“朕是何居心愛妃不清楚嗎?”
“風無痕,正經點,會地鋪上好好睡去吧,別明天讓外國使臣看你像看熊貓似的。”我使出渾身力氣將他推離了床邊,然後抓起身邊的被子,蒙頭睡去。風無痕看著我滑稽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了一個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