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上課的鈴聲不緊不慢的響了起來,我拖著疲憊的步伐邁進那一看到就覺得有些胃抽的教學樓。
短信聲音響起,褲兜裏一陣震動。這個時候誰發信息給我?估計又是那幾個一起玩遊戲的,我難得來上堂課唉,居然還要勾引我逃課,太不厚道了。雖然平生逃課無數,但今天已然走到教室門口,再走那麼遠回去實在太累,況且我很專一的說!今天必須要上完這堂課才能考慮別的事情。打定主意,我隔著褲兜把手機按成靜音,透過前門的玻璃掃了一下教室裏激情洋溢的同學們,很迅速的繞到後門,輕輕推開一條縫刺溜鑽進去,淡定的坐到靠門口最近的位置。
講台上一個帶著大眼鏡頭發略微發白的個頭不高的老師正在詼諧的講著我完全聽不懂的東西,周圍的同學偶爾哄笑幾聲。仔細聽聽感覺蠻有趣,就認真聽了起來。話說什麼時候有了個講課這麼有水準的老師?如果早知道這個老師這麼有水準,肯定不會這麼久都不來上一堂課了。一提起這事我就覺得有些糾結,本來工科的課程就很枯燥,偶爾還有一些枯燥的老師枯燥的講著無比枯燥的理論知識,讓我一想起這門課的名字都會枯燥得生不如死,為此不得不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逃課這項之前讓我一直深惡痛絕的技能。基於此,幾門的期末考試成績單上是弱不禁風的六十多分,頗為眨眼。這到底算不算及格呢?你要說及格吧,大部分及格的人都是八九十分,你要說不及格吧,還就是過了六十分的線,從來不用去參加補考。猶記得有一次實在心裏堵得慌,主動找老師強烈要求補考。老師很鄙視的說了句:“隻見有人求著補考的時候給予通過的,沒見有人及格了還來求補考的。”悲哀,如此要求上進的少年,就此毀於一旦。
就在神遊的不知所以的時候,突然發現前排的很多同學轉過了頭,齊刷刷盯著後門,我也忍不住看了一下後門。怪哉,門沒壞啊,沒啥情況啊?
“那個最後邊靠門的同學,就是你啊,別回頭了。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納尼?什麼狀況,我有些茫然無措。坐我前麵的勇子很堅定的給了我一個表情,仿佛是說:“就是你,別看了。”我立馬激靈打個冷戰,不是這麼巧吧?
“同學,蠻麵生啊,第一次來?旁聽還是?”
驀地,周圍鴉雀無聲。我突然感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壓力撲麵而來。
雖然生平經曆過各種陣仗,但被老師公然指出麵生並且還追問是否旁聽生的事還是頭一遭。正在腦子裏思索如何應對的時候,勇子偷偷從前排遞過一張紙條。我隻好硬著頭皮站起來,同時很小心翼翼的攤開勇子傳過來的紙條。哦買噶,原諒我的無知。這是什麼東東?隻見一連串很抽象的化學符號以我所認知範圍內覺得不可能出現的組合方式羅列在一起,並且伴隨著一種奇葩到我完全看不懂的反應,生成了另一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產物。
我勇敢的目視著老師溫柔的眼神,咬了咬牙:“這個問題,嗯,應該是……”勇子偷偷擺了個V形手勢過來,我硬著頭皮,照著紙條上的鬼畫符念了一遍。
周圍的同學仿佛還沉浸在剛才老師石破天驚的語錄裏,小力很用力捂著嘴控製著自己笑出聲,狼直接趴在桌子上兩個肩膀一直抖動,不知是否抽筋了。
“答對了。不錯啊,同學,雖然你隻是一個旁聽生,但很有天分啊。同學們,學學他,聽課的時候要像他般認真,別光顧著聊天。我相信在座的有很大一部分人根本都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可是你們的專業知識唉,不要連一個旁聽生都比不過!順便說聲,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一下,一看你就特別投緣。”
勇子又遞過來張紙條:“同學,你是哪個班的?那麼牛,我認你當化學師傅吧。”看到這張紙條,我差點沒吐血。這家夥就是用這一招,第一堂高數課後就把小燒賣套牢了,雖然之後未有任何進展,但絕對如膠似漆,很眼紅他的這種套路。如若不是當時是礙著他還有個管家婆在SH恐怕他倆早已成其好事。為此居然有高人指點他說身邊一個,異地一個,差點愣是說的勇子心動了,最後在我跟小力的強烈抵製下才作罷。不在一個城市的情侶總是好景不長,前段時間勇子終於再次榮升單身行列,為此還曾像那麼回事的黯然銷魂了幾天,之後便依舊背著書包自習,抽空踢踢足球,再就是跟著我們幾個出去喝喝小酒。至於現在跟小燒賣是否已然喜結連理,我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