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爺，你也不用擔心。”
黃迪安慰道：“你可是公司的下蛋金雞，研發部缺了誰也不能缺了你啊！而且，他畢竟做過你徒弟，不會太絕吧？”
“誰知道呢，大不了就走人咯，我都已經這樣了，死豬不怕開水燙。”曹直聳聳肩，表示自己並不在乎。
“喂！喂！喂！”
“曹直，黃迪，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已經上班了，你們不知道嗎？還在那兒聊的火熱！”
曹直話音剛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便從過道的盡頭傳了過來。
音調很難聽，有點像鴨子叫，還是那種被強暴了的公鴨子。最可惡的是，這個聲音叫起來沒完。
“你們以為這是菜市場啊？”
“知不知道會影響其他人工作？”
“不想幹了抓緊滾蛋，公司可不養閑人。”
“看什麼看？薛大頭，說你呢！快點做你的H5！”
“陳海，別以為你躲在角落裏看動漫我沒發現，公司的監控可都開著呢！”
聽到這個聲音，黃迪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與曹直相仿，長相卻相去甚遠的陰冷西裝男，低聲罵了句“禽獸”，曹直則厭惡的連頭都沒有回。
不用看他都知道，說話的正是他們正在討論的公司的新任研發總監——秦籌！
“瞧瞧這過道髒的，有半個月沒人打掃過了吧？”
“地毯縫裏還有瓜子瓤兒，這是誰啊，嘴是篩子嗎？”
“曹直，去！找工具打掃一下。”
見薛大頭和陳海被自己教訓的屁都不敢放一個，秦籌得意的挺了挺腰杆，將陰冷的目光重新鎖定在了曹直的身上，叫嚷著，恨不得把全公司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秦總監，收拾衛生有薛阿姨呢，不用我們動手吧？”黃迪打抱不平。
“有阿姨怎麼了？”
“母豬看著公豬吃食，它就能飽了嗎？”
“國家還有法律的，怎麼還有那麼多人犯罪？”
“你不懂尊老愛幼嗎？薛阿姨那麼大歲數了，我讓曹直幫她幹點活有錯嗎？”
秦籌挑了挑兩道吊梢眉，給自己搶了個道德的製高點，一張破嘴就像機關槍一樣，嘚嘚嘚個不停。
不過，黃迪顯然不買賬，撇嘴道：“秦總監覺得薛阿姨辛苦，那你怎麼不替她把工作都做了啊？幹嘛使喚我們？公司雇我們來是寫程序的，又不是掃地的。”
“黃迪！我命令的是曹直，不是你。別以為有你叔叔罩著你我就不敢動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檔案調出來給老板看看？”
秦籌惱羞成怒，瞪了黃迪一眼，向曹直厲喝道：“我讓你收拾衛生，沒聽到嗎？”
“聽到了，我這就去。”
曹直並沒有爭論什麼，懶撒的站起身，拍了拍黃迪的肩膀，然後主動向公司的保潔工作間走去，他不想給秦籌更多發飆的借口，更不想給他趁機開出自己的理由，掃個地而已，又不是什麼胯下之辱。
當然，真要是胯下之辱，曹直也會接下來，不過，誰是抬胯的，誰是鑽襠的，可就不好說了。
見曹直不敢反抗，秦籌那顆脆弱的虛榮心終於得到了些許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