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一番功夫,平安終於把孩子帶走了,猩猩看著她不情願的小臉和兩道長長的淚痕,心裏象針紮了一般疼了一下,在這個世界上,最讓人心酸的莫過是兒童的悲傷和眼淚吧。
善夫人道:“先生,你們要問什麼呢?”
猩猩沉吟了一下:“善夫人,可否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向我詳細地敘述一遍,不要有任何的遺漏。”
善夫人臉上露出不滿:“我已經做過記錄了。”
猩猩明白她的意思,這等於是讓她再回憶一次昨晚那可怕的情景。他歎了口氣道:“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善夫人。我會在您敘述的時候提一些問題,還請您予以合作。”
善夫人閉上了眼睛,過了半天,有些激動的情緒慢慢地平複了下來,緩緩道:“好吧。”
“事情發生在今天淩晨兩點鍾左右……”
猩猩道:“等等,善夫人,我想問一下,您和善先生平時一般晚上幾點鍾休息?”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我們一般十二點之前入睡。不過善存有時候為了寫政府的公文,會熬得晚一些。”
“善先生為什麼今天淩晨兩點鍾還在書房裏呢?是在寫東西麼?”
善夫人搖了搖頭:“不是。昨天晚上善存讓我先睡,他說他要等一個重要的電話。”
猩猩點了點頭:“善夫人恕我冒昧,請問你知道善存被議會貶謫的原因麼?”
善夫人道:‘善存說是因為工作需要,具體的他沒有細說。”
“這一段善先生的情緒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
善夫人臉色忽然變了變:“你問這個幹什麼?”嗓音竟然有些顫抖。
猩猩一愣,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善夫人已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我有些激動。他這一段情緒比較反常,有時候焦躁,有時候沮喪,很難看到他平靜的時候。”
猩猩點了點頭:“請您繼續吧。”
“當時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善存書房裏傳來一聲悶悶地驚叫,聲音裏似乎包含著巨大的恐懼和驚訝,我當時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那是您丈夫的聲音?”
“是的。”善夫人肯定地點了一下頭:“就是我丈夫的聲音,雖然聲音有些變形,但那時是深夜,距離又不遠,我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善夫人的眼圈又慢慢地紅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聽到他發出過那種聲音,那聲音就像掉進陷阱的野獸的嗥叫一樣絕望,我真無法想象他當時遇到了一件有多麼可怕的事情。”說到這,她再也控製不住悲傷,用手絹捂住了嘴,嗚咽了起來:“善存,善存,你這一走,讓我們母女倆怎麼辦啊?”
猩猩臉上帶著同情之色沒有說話,伉儷情深,十幾年的枕邊人就這麼說沒了就沒了,任誰一時也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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