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個人鬢角已經出現一縷白絲,但是容顏還是那樣豔麗不可方物。
皮膚依舊吹彈可破,潔白勝雪,仿佛是冰雕一般的純淨,配合著老天精心雕琢的臉龐,繪製成一幅絕美的換卷。
那雙透亮的眼睛半合著,無神地看著房梁,仿佛是要溢出水一般的閃著點點瑩光。連身上也如被放在蒸籠上一樣,密布著細密的汗珠。
憑奕站在那張巨大的紫檀香木做的床前不動聲色地看著床上掙紮的這個人,這個亦師亦友亦兄亦父的人,突然的,就產生一種心痛。
要恨他嗎?
那是肯定的……
他毀掉了自己的家業,廢掉了自己的父親,還差點殺了自己的愛人,更害得隻有十二歲的自己在那種肮髒的地方被人上被人騎了整整三年!
但是憑奕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對這個可恨可惡又可氣的家夥懷著的,更多的是……
這樣想著,憑奕深深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他猶豫了很久,慢慢將自己的外罩褪下,接著是中衣,最後穿著裏衣上了床。
“炎……”他拍了拍快睡著的那個人的臉。
那個已過而立之年好久的人猝地睜開雙眼盯著他,臉上露出不滿:“嘿!小鬼!就算今天我栽在你手上你好歹也要給我留點麵子是不是?我再怎麼說都是你幹爹吧?你直接叫我名字成何體統?來,別那麼拘謹,叫聲幹爹來聽聽……”
“啪!”
炎的臉側到了一邊,嘴角帶著一絲血跡,臉上更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媽的,下手真狠……
滿嘴的血腥味讓本來就頭昏腦脹的炎更加地難受,胃裏翻騰著,想吐出點什麼,可是已經三天沒有進食的他清楚地知道,除了黃水,他肚子裏什麼也沒有。
憑奕,這個他當初養在身邊那麼乖巧的一隻小狗,現在已經長大了。
可笑的是現在他才知道……這個小鬼根本不是忠厚的狗狗,而是一隻嗜血的野狼……
一隻凜冽凶殘的狼。
炎昏昏糊糊地這麼想著,聽到憑奕那個酷似他爹爹的冷酷聲音說:“你要我叫你幹爹也沒問題,反正我連爹爹都叫過了,還在乎這些?不過,你真的能承受我叫你的代價嗎?”奕撫摸著炎毫無瑕疵的身子,力道輕柔地像是一片羽毛慢慢拂過肌膚一般。不過在到達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的時候,奕卻用力抓了下去,炎身子受不了地彈跳了一下,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色。
“知道嗎?在那裏……他們一邊讓我叫他們爹爹,一邊鞭打我,進入我……你知道我那時想到的是什麼嗎?我一直想的都是你!我想你為什麼對我不理不睬,為什麼不來救我!是嗎?爹爹……”
奕這麼說著放開了炎的下身,然後走到一邊的櫃子前,從裏麵翻出一條長蛇狀的東西,再折返回來。
炎閉著眼睛,全身冷汗連連。有疼出來的,也有身上的媚藥所致。
奕將手上的東西拿到炎的麵前,扳過他的臉命令:“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
“…………”炎沒有說話,但是他看見了,那是一條鞭子,一條火紅色的鞭子。
火雲鞭……
炎對這個東西太熟悉了,過去就是這個東西伴隨自己闖蕩天下,聞名於世的。不過火雲鞭不是被賣出去了嗎?為什麼現在會在憑奕的手中?
“你過去怨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擅自將這個東西賣了出去,現在我花了好大功夫把它弄回來。你難道不高興嗎?”憑奕冷笑著,用火雲鞭挑起陳炎的下巴,看著後者那完美無瑕的臉蛋慢慢說著:“我現在把它還給你好不好?”
陳炎盯著麵前這張依舊青澀,輪廓卻開始明朗的臉,說不出話來。
好像平時的伶牙俐齒在這個小了自己十八歲的孩子麵前突然全部失去了作用一樣,讓自己這個在江湖打滾了二十多年的人無法招架。
“爹爹啊,你現在很難受是吧?是不是皮膚燥熱,後庭瘙癢?奕兒就讓火雲鞭給你解解癢好不好?”
憑奕這樣說著,挑住他下巴的鞭子慢慢向下滑去……
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