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殘陽。
徐然靠在巨大的樹身上,看著夕陽慢慢滑落,落日的餘暉照映在他的身上,將他淡青色的頭發染上一層淡淡的紅色,望著那火燒雲的天空,雲朵不斷變幻各種形狀,透著遼闊天空的神秘,他不由得有點癡了。
“咳、咳……”
徐然睜開了那半閉的眼皮,轉過身,目光掠向一處,簡陋、破爛的木屋頓時映入眼簾。
眼中淡淡的憂思慢慢隱退,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他朝木屋走去。
夕陽下,木屋前的瘦小身影漸漸拉長。
“哥…”
望著躺在床榻上,不斷咳嗽的身影,尤其是那嘴角那一絲刺眼的血色,徐然擔心的叫道。
“小弟,你回來了,咳咳…”
聽到叫聲,那躺在床榻上的青年微微抬起頭,見到回來的是徐然,親切的道。
青年身穿黑色長袍,年齡看上去約二十歲,因為內腑受傷,咳血不止,臉龐略顯蒼白,而他則是徐然的大哥徐寒。
徐然手掌輕按在徐寒的胸口,點點綠意在徐然手掌彙聚,輕柔、緩慢的進入徐寒的身體,於此,徐寒頓時感覺火燒般的胸口變得清涼,咳嗽的感覺也不怎麼強烈了。
“哥,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隻是哥是個廢物。”
看著徐然年幼的身體,徐寒眼睛微微泛紅,略有頹廢的感覺,年幼的弟弟因為自己,離開了內院,來到這個外院的邊緣地帶。
似乎看穿了徐寒的情緒,徐然淡淡一笑道:“大哥沒事的。”
自信的眼神令徐寒感覺弟弟真的長大了。
“大哥,我在《生訣》六重巔峰停滯了一段時間了,總感覺快要突破,但又有一層薄紙阻攔我的進步。”徐然露出苦惱的神色,《生訣》其實並不是一部完整的基礎功法,《生訣》是《生死決》的一部分,玄氣七重是修煉完整《生死決》的最低標準,之前因為徐寒的傷勢,徐然在第一次選擇功法時選擇了擁有治療能力的《生訣》,放棄了《死訣》,隻要達到玄氣七重,徐然就可以生死同修,不再是沒有攻擊力的角色。
徐寒修煉的是《金水訣》,並且曾經的達到的高度是徐家年輕一代中的翹楚,隻是可惜……
“欲速則不達,這幾天你有些激進了。”徐寒麵龐由於傷勢顯得削瘦,但目光如炬,一語中的,他也明白徐然肩上承受的壓力不是普通少年可以承受之重。
“哎……”一陣無聲的歎息在兄弟倆的心中響起,轉眼而過,兩者都不是軟弱之人,生活已經讓他們學會太多。
“我明白了。”徐然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太著急了,但是族內大比就要到了,他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笑話,沒有攻擊力,他迫切的希望突破,因為《死訣》中都是攻擊的法門。
“大哥,你休息吧!”徐然看出徐寒有些乏了,不由擔心說道。
徐寒躺下,側著身,徐然替他蓋上破爛的棉被。
“小弟,我會證明我不是廢物,從前不是,今後也不會是,以前的徐寒會回來的。”
“隻要在族內大比進入前二十的名次,我就可以請求清風長老出手治療我哥的傷勢了。”
徐然一路出了那個偏僻的角落,淡青色的頭發遮住了他大半的臉龐,路上遇到的那些外宗弟子各自行色匆匆,空氣中缺少了那種大家庭的感覺,這裏每個人都冰冷,每天都在追逐著利益。
“咦,那不是小十四嗎?”
徐然望見那一頭深紅頭發的少年,目無表情的叫了聲:“八哥。”
說完轉身就走。
“混賬。”徐成眼中怒氣湧現,這小子還以為是以前啊,現在可沒人護著他。
“十四爺,八爺還沒有說讓你走。”徐成身邊一個奴仆擋在了徐然的前麵。
“滾!”徐然冷哼一聲。
那名奴仆一驚,不由後退了一步,到底徐然還是內宗弟子,不是他一個奴仆可以指手畫腳。
“廢物。”
徐成手掌一拍,火紅色的氣柱竄出,直接將那奴仆燒的焦黑。
望著痛苦大叫的奴仆,徐然心中一軟,手中綠意湧出,救回了那奴仆的半條命。
“謝謝。”那名奴仆嘴唇動了動,終極沒能說出這兩個字,他的胸前多了一個大洞。
“八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徐然麵目有些猙獰。
“記住他是因你而死的。”徐成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奴仆的生命跟牲畜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