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我害怕……”小小的不二蜷起身子,躲在佐伯後麵。
“周助,有我呢!別怕……”佐伯張開雙臂,護衛住身後的小孩。卻未注意到小惡魔突然睜開的藍瞳,和微微上翹的嘴角。
拳頭雨點樣落在佐伯並不堅實的身上……
“小虎,小虎……”不二大汗淋漓地從睡夢中醒來。
“不二,不二,你怎麼了?醒醒!”
“芝紗,謝謝,我沒事。”不二微笑著目送一臉疑惑的芝紗織離開。
房間重歸黑暗,清冷的月光照進狹小的空間,仿若遺世的孤舟。
“小虎,小虎,我該怎麼辦?沒有你我怎麼辦?”不二抱緊雙腿,喃喃低語。
那時候的自己並不是存心想要小虎挨打,隻是媽媽走後,從來沒有人關心自己,愛護自己……隻有小虎,小虎會在周助被欺負的時候,奮不顧身。那個時候,似乎隻有那個時候,冰冷的心才會感覺到溫暖。所以,像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在手裏,舍不得放開。所以,才會一次次,有意無意地去招惹那群壞小孩,然後開心的看著小虎同樣小小的身子,沒有絲毫遲疑地擋在自己的麵前。
那樣的小虎,是周助十二年生命裏唯一能握在手心裏的溫暖,陽光般溫暖。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的時候,不二已經把做好的早餐擺上了飯桌。雖然芝紗說過不需要他動手,可是不二還是想盡己所能的做點事。畢竟,在父親把自己做為賭注輸給佐佐部之後,他們並沒有虧待自己。甚至提供了繼續上學的機會。
隻是除了夫人芝紗織,他與佐佐家其他人總是親近不起來。尤其是佐佐部先生和佐佐部少爺看他的眼神,讓他總有不好的預感。好在他二人倒也很少在家。否則不二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繼續這樣若無其事地微笑下去。
微笑著活下去,這個是和由美子的約定,所以無論如何,不二都會遵守下去。
今天是大學的第一天,吃完早餐,幫助芝紗把碗筷收拾進廚房,不二轉身回房準備上學,樓下已傳來佐佐部亞美嬌嗔的聲音:“不二,快點啊!麻煩死了!”
隨即是芝紗柔和的嗓音:“亞美,不可以沒禮貌,要和不二哥哥好好相處。”
“芝紗,沒有關係的。”說話間,不二已換好校服走下樓來。隻著白色短袖襯衫,深啡色西裝外套鬆鬆挽在臂間,臉上掛著慣有的微笑,說不出的優雅動人。
“不二,亞美不懂事,請你多多照看著點。”
“您放心,我會的。”不二衝芝紗織點點頭,緊跟著佐佐部亞美走了出去。
清晨的微風,拂過麵頰,有些涼,卻很是讓人身心舒暢。亞美一個人走在前麵,小聲的嘟囔著:“切~跟女生似的,還照顧我呢?!沒禮貌,還直呼長輩名字?!”
不二緩緩放慢趕上去的步子,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眉頭皺起一抹讓人心疼的弧度。會直呼芝紗織的名字,是因為她很像遠去了的由美子,對著這樣的她,實在是喊不出夫人、阿姨諸類稱呼。沒想到倒惹來了亞美的不快。
放棄了一直就讀的青春學院,遵從芝紗織的意思,進入冰帝大學,也是為了就近照看從小闖禍不斷的亞美,可是卻不曾想被她討厭了。
天才不二周助也有今天呢。被所保護的人所討厭,嗬~
“傻笑什麼?還不快點,想害我趕不上校車嗎!”前方的佐佐部亞美恰在此時回過頭來,又是這樣惡心的笑,連爸爸和哥哥的魂兒都勾走了,討厭討厭!
也許,也許……亞美隻是小孩兒性子,鬧別扭呢,就像欲太一樣。這麼想著,不二感覺自己開心起來,緊趕幾步追上佐佐部亞美。揉揉她的頭,輕笑著逗她:“亞美,不誠實哦!”
“欲太,不誠實哦!”聲音似乎重疊了。這個時候的欲太,會別扭地甩開自己的手,然後羞紅著臉吼一聲:“笨蛋老哥~”
果然,亞美甩開自己的手,回過頭來。不二笑眯眯地等著那久違了的一聲,哥哥等好久了,親愛的欲太。
“別碰我,還有不要叫得那麼惡心!亞美是你叫的嗎?”佐佐部亞美一臉不宵地衝不二叫道。明明是男人,長得比女人還漂亮,也就媽受得了。
“果然還是不一樣啊~”笑容有那麼瞬間僵在了臉上,然後,眼角眉梢彎成了更漂亮的弧度,“呐,不二知道了,佐佐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