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咒依舊在湘西大地反複的呤唱,如無形的絲線在反複敲擊人們心靈中最隱秘的心弦。巨大的七根光柱猶如一根根連通天地的巨擎,在湘西毫無規律的攪動著,時快時慢。不論是大地還是動物,或者無數生活在湘西的人們,被它照射的一瞬間都就像被看透一樣,變成半透明的狀況。此時高懸在夜幕中的月光如盛夏正午的驕陽,肆意揮灑著月光使他遍布大地的每一個角落,隻是月光中沒有一絲熱量,反而充斥著早春夜晚的陣陣涼意。
如果說開始隻是吉首城亂成一團的話,隨著著七根擎天巨棒的攪動,現在整個湘西已經籠罩在一片恐懼的氛圍中。出了李府的幾人外,此時還沒人知道天地間如此大的變故是因何而起,猜測、流言、傳說喧囂塵起。
吉首城外的幾個寺廟道觀一時間變得燈火通明,一個個僧人道士穿戴整齊,滿臉嚴肅,如臨大敵般,或盤坐、或行走,或舞者法器,或掐著念珠,傳出如波濤般一陣陣的經文的呤唱聲。
隻過了一小會,那幾根光柱就在西南方合攏,緩緩並為一根。
:“找到了。”黑子高興的大嗬一聲。
“無法無常。”第五門麵不改色輕嗬一聲。雙手合一再次變換兩個手訣朝天一指。?“給我過來來。”
“轟……。”第五門話音剛落,西南方就發出一陣巨響。由七根光柱組合成的那根如天河般巨大的的光柱劇烈的顫抖著。
:“小心大陣反噬。”
黑子話剛開口,第五門臉上已浮起一片潮紅,剛湧進嘴裏的一口鮮血被生生的咽了回去,隻在嘴角留下一線紅色的血珠。
:“這個大陣的陣心被定住了,我兩一起,不然你會把自己搭進去的。”黑子大聲吼著已經飄到第五門身後,一掌拍在第五門的右肩。
:“不行,幽冥玲瓏塔被陣心纏住了,你助我一把,至少要把幽冥玲瓏塔收回來。”第五門快速的對黑子說道,並沒有應為幽冥玲瓏塔被纏住而表現出慌亂,之後又變換了幾個手訣,隻是西南方的光柱依舊在劇烈的抖動,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第五門,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可藏的夠深的,我還以為你真的隻會看風水,正納悶你義父為什麼會放手讓你二人來做這件事,沒想到你功力這麼深厚,連你義父的幽冥玲瓏塔都能禦動。”陳小冰看著第五門說道,:“你都鬧出這麼大動靜了,難道就甘心這麼放手,本小姐可是很想看看這個千年府邸到底埋藏了什麼東西,我來助你一把。”
陳小冰笑盈盈的飄到第五門的身後,抬手一揮,八個灰色看上去很普通的石頭漂浮在陳小冰前麵,每個石頭大約巴掌大小,看上去像是雕刻成各種凶獸的模樣,隻是那雕工手藝太差,根本無法分辨出是那種凶獸,就連凶獸的動作也不是很能分辨。
就在那八隻凶獸飛出的一刹那,陳小冰一口咬破右手拇指,順勢一把將拇指流出的鮮血抹在那八頭凶獸雕像上,而後在虛空中左手掐訣右手往下一拍。
:“以我鮮血為祭,請獸神。”陳小冰盤坐在半空中大聲吼道。
這時那八個灰色的凶獸雕像以陳小冰為中心成八角型均勻分布在空中,陳小冰依舊保持著以手按倒地的姿勢,拇指的鮮血並沒凝固,從拇指滴落後在空中就被分成八根比頭發還細的血線,遠遠看去,就像空中有一隻透明的大筆在靈巧的牽引這這些血線,在這八個凶獸組成的八角形內快速的勾勒出無比精妙的圖案。
幾個呼吸之後,當這些血線被同時牽引到那些灰色的凶獸雕像時,整個大陣轟的一身泛出一層紅色的光芒。在李府的半空中突然憑空遊走出無數的閃電,一個模糊的若影若現的龐大獸影逐漸浮現出來,似乎那股凝聚的力量有些太小,那不曾凝聚的虛影又有些潰散的跡象。
:“請獸王助我禦動此地天地靈氣。”陳小冰結了個手印對著那虛影大聲吼道。
:“哼,你就不怕虛空反噬,算你好運,祭祀的血續之力太少,隻助你三個呼吸。”那虛影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就在那聲音剛一結束,以陳小冰三人為中心周圍一裏之內狂風大作,最為奇妙的是這陣狂風不如往常從北往南,或者從西往東,全都是以這三人為最終目的地,從四麵八方往第五門三人吹來。隻要站的足夠高就能發現這三人所處的空間仿佛有一個黑洞在瘋狂的吞噬著周圍的空氣,使得周圍一片飛沙走石。
離三人最近的那些竹子全部被狂風連根拔起,而後在飛起的瞬間就被虛空攪的粉碎連粉末都不存在,離的稍遠的境況稍微好些,依舊全部被狂風拉成一個個的巨大的竹弓,拚命的在狂風中顫抖著。
就在狂風剛起時竹居內的燈火第一時間就被吹滅,就連“噗嗤”的聲音還沒發出,周圍竹林樹葉就爆發出巨大的“嘩啦啦”的聲音,期間不時響起“嗖,嗖嗖。”的聲音,房頂的瓦片和戶外的水罐以及一些較小的物件瞬間就被狂風吹起,而後必然是撞在牆上發出的“吧,啪,嘩啦,嘩啦。”發出的一片破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