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想到那個刺客,想到友人彙報提到了的以蠱毒威脅控製之事,心想或許到了祿元城就能有破解之法?
“孟習那邊我會和他說,隻是你貿然辭官聖上會起疑的。”
陸衍擺擺手:“所以我希望你和孟習能為我證明,說祿元之戰留下諸多遺患,需醫者前往。”
“那又為何需要辭官?”
宗赫已經不是第一次和陸衍討論這個問題。每一次他辭官都是帶著決絕的心。
“這些秘術的化解之法沒那麼容易找。不辭官,一年,兩年的……”
“是不是找到法子的可能性很小?”
宗赫直截了當的說出了最壞的想法。
半響,陸衍點點頭。
羲和九年,春分。
聖上皺著眉看完了陸衍的進諫,放下折子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地看著陸衍。批或者不批,他沒有說。
夜裏,有人敲開了水雲居的門。陸衍正奇怪,開門還沒看清來者便覺下巴一疼,嘴被人狠狠封住。
那樣的力道,陸衍以前並不知曉。感覺到懷裏的人因缺氧而虛軟的身體,聖上才放開他。陸衍喘著大氣,關上門,不敢看聖上的臉。
“你每次都這樣。”聖上一開口就是責備,“想走就走……”
的確,聖上雖為批,但早就聽說陸太醫和太醫院的其他人交接。
“不是說臣必相隨的麼?你現在算什麼意思?”
“少琮,我的妻女……”聽到這個聖上心裏一顫,陸衍早有準備一定能說服聖上,“他們都死在我眼前,死在這皇宮裏,皆因祿元候。我不願也不敢每次進出看著熟悉的光景回想那一夜的事情。何況,祿元候已亡,祿元城剩下的就是你的子民,我去也算是代你去。”
“宮裏太醫多得是。輪不上你,再說你走了皇後的墨嫣夫人由誰照料?”
“阿莫,他跟了我多年,已經可以出師了。”陸衍像安排後事般安排好了一切。
聖上沒有辦法拒絕。隻是私心不想他離開。
“你會給我寫信嗎?”聖上沉默到最後選擇了妥協,“不,你不會的。你以前就不會,有事都是寫信給上雲……”
“少琮……”
“這是聖旨,每雙周一封信。我不想你死在外麵我都不知道。”
聖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留在水雲居過夜了。
陸衍哭笑不得,放縱自己如兒時與他同床共眠。說不定是最後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