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聽到她結婚的消息時,那段時間每天都喝到酩酊大醉,隻有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不去想,不去思念。喝到胃出血被送往醫院搶救,嘴裏依然念著那個名字。
記得,知道她婚後的生活過得並不幸福,他心如刀割,心疼的同時,也在後悔著當年為什麼要講究所謂的風度!他就該不管不顧地把人給搶過來!
那些令人感動的過往,如今回憶起來還是會心痛,為著自己的一萬情深,更是為著對這個傻女人的憐惜。視線不知不覺就開始模糊了,就連那越來越接近的白色身影都看不清了,直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重重地砸在衣襟上,淌過臉龐,祁允澔才驚覺,原來,他還是哭了。
同樣熱淚盈眶的,還有我們的新娘子。
她知道自己前段時間都很任性,恣意折磨著這個可憐的男人,隻為了那莫名其妙的飛醋。可是細細回想他為自己做過的事情,無論有多細小,在外人看來有多麼微不足道,都可以帶給她溫暖。
於是,她懂了,這個男人就是她的良人。無論將來是順境還是逆境,他都會與她十指相扣,不會再鬆開,也會始終陪伴在她左右,不離不棄。
隔空相望,對方臉上那淚痕是如此的明顯,能走到今日是有多不容易!那千絲萬縷的複雜情緒齊齊湧上心頭,興奮、感動、滿足,還有更多的是幸福,都讓他們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感,就這樣盡情宣泄著。
隻是苦了滿滿一個教堂的賓客,大家麵麵相覷,不明白為什麼一對新人會哭得像淚人兒似的。
季延安更是納悶地小聲嘟囔:“沒通知錯吧?今天不會是喪禮,而不是婚禮吧?”好好的結個婚還能哭成這樣的?真是頭一回見識了。
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桑祈軒示意他別老是口無遮攔的,朝他攤開手掌,“願賭服輸。”他就說嘛,這種場麵絕對是催人淚下的,何況祁少都憋了這麼多年了,瞧他那模樣,嘖嘖嘖,是有夠委屈的啊!
“祁叔叔,你是不願意跟我媽媽結婚嗎?為什麼要哭得這麼慘啊?”站在後麵拉著婚紗裙擺的點點,站得腳都麻了,很是疑惑地探出小腦袋問。
這話把所有人都給逗樂了,淩欣妍更是不好意思地用長指輕輕把淚水抹去,唉,婚禮上還弄得如此狼狽,真是丟人!
誰知新郎官卻絲毫不介意,隻見他破涕為笑:“不,我是太高興了,能娶到你媽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分!寶貝兒,從今天開始,要叫爸爸了哦!”
這場被幸福的淚水點綴著的婚禮,第二天占據了A市報紙、雜誌的頭版頭條,名正言順的祁某人,就更加高調了。曬恩愛嘛,就為了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女人已經成為他的專屬了,誰都不能再覬覦。
那天的婚禮中,還有另一個亮點,也被所有的媒體報道出來了——因為神父還沒念完致辭,新郎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說:“別念了!我願意!她也願意!現在可以親吻我的新娘了嗎?”躍躍欲試的樣子,仿佛等待了一萬年。
猴急的模樣,再次笑翻全場。而這一回,淩欣妍沒有再害羞地躲開,而是難得熱情地主動迎上他的薄唇,虔誠地吻著她心愛的丈夫。唇角,掛著幸福的甜笑。
鬧騰,並沒有因為結了婚而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多了個小家夥的攙和,一家三口的生活就更精彩了。
“老婆,你相信我,這絕對是他們那幫臭小子惡意栽贓!我怎麼會去偷吃呢?就算偷吃,我也不會蠢到把口紅印留在衣服上……”突然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說了容易讓人誤會的話,祁允澔趕緊自己掌嘴。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看來這愛逞能的個性必須得改!不然哪天害死自己都不知道。
雙手環抱在胸前,淩欣妍腳上那五寸高跟鞋毫不憐惜地踩著那件價值不菲的襯衫,還用細細的鞋跟在上麵來回戳著,不一會兒就戳出很多皺褶來了。
冷冷地看著那不住擦冷汗的男人,淡定自如地反駁:“哦?栽贓?人家吃飽了沒事幹專門來誣陷你?祁少,祁大總裁,祁先生,你的人緣會不會太差了點兒啊?別廢話了,我沒那功夫跟你吵,趕緊滾出去!你就住書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