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的休整,第二天,迎來了期待已久的先驅改造。
曉明等人被領進第三空間,這一層的房屋和走廊會讓人以為是在地麵上的某個建築物內。走廊裏,大塊紅色的牆壁與周圍的白色對比引起視覺上的強烈刺激。紫衣光頭男帶領眾人走進玻璃牆圍成的空間內,一張張潔白的床鋪整齊排列,床鋪邊站著麵帶笑容的白衣醫護人員。
善醫生從屋外走進來,顯得匆忙,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大家聽我說,先驅改造你們需要注意的問題,”他舔了舔嘴道,“第一,近一個月內沒有服用過任何藥物,第二,在進入睡眠前不要想情緒激烈的事情,第三,假如在改造過程中醒來不要驚慌,繼續睡覺。第四,請把你身體放心的交給我們,如果不能徹底做不到這點,或前三條覺得有問題的請回去。”
善醫生見沒有人反對或疑惑,微笑道:“床鋪上寫有你們的名字,選擇你們各自的床鋪躺下,我們的醫護人員會為你注射必要的藥物,以保證安全。”
曉明找到自己的床鋪躺下,見遠處的可兒和中林正著自己微笑,對接下來的改造充滿期待,各自放心的躺下。
醫護人員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醫生,一縷金黃色的頭發從白花帽裏探出頭,她正在擺弄床邊的機器,看起來熟練老道。不一會,她舉著一個根白色的筆在曉明麵前晃動。
“準備開始,”她微笑道:“你需要想最美好的事情。”
曉明想起了在欲望測試中和可兒執手相握的那段記憶,眼前浮現出金色光芒和藤蔓叢,耳邊輕輕響起溪流聲、風聲,安詳,寧和,突然眼前一黑。
女醫護員瞧準時機,果斷的用手中的白筆紮在曉明的脖頸上,他瞬間睡過去了,其它新兵也睡過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玻璃罩內的曉明等人被躶體的泡在胎池內,池水透明清澈。改造過程由手術刀醫學科技公司來完成。他們正處在深深的睡眠中。
高級長官會議召開。沒有保密局調查員孟令和第57艦先驅者總教練韓非。多了許多新麵孔。
艦長中年男子的麵孔,有著一頭短寸的白發,穿著灰黑的製服,一臉的端端正正,他聲音平穩的說道:“將黑盒人納入重點監視,不要對外宣稱有黑盒人存活,我已經對上稱黑盒被成功摧毀。”他看向龐長官問:“這次的先驅者評價如何?”
“整體中上,陸伊雅,趙小倩,阿曆克斯為最優。”龐長官緩緩說道。
艦長點點頭,對眾人問道:“潘多拉星球救援計劃籌備的怎麼樣?”
“根據探查衛星帶回來的消息,潘多拉星球的多個地區都出現了生命體征信號,說明有大量的難民。而且僅發現少量的埃博拉。報告評價較為安全,適宜救援。”一名短發女子流利的道。她戴著紫色金屬質地的眼鏡,雖然眼鏡不具有調整視焦的功能。顯得專注和高貴。
“不知道艦長有沒有看張秋雨發送過來的簡訊。救援計劃不太簡單。”龐長官神情嚴肅的說。
“還沒有,為什麼這麼說?”艦長詢問道。
“張海是這個救援計劃中重要的一環,因為——”龐長官說著,活動的下頜忽然定住,眼珠子溜了一圈。
一開始,SARS應對局向軍事部門申請任務支持需要在中央軍事防務部的監督下批準,後來由於SARS的威脅程度越來越大,SARS應對局的地位也在逐步提高。結果允許直接向艦隊派發任務,省去監督環節。於是經常出現一些超越艦隊能力所及的任務,造成了明知是火坑卻還要跳的悲劇事件。其中就有潛入黑盒的任務,任務帶頭的正是第57艦隊艦長聶勝的妻子楊靜,也是唯一成功進入黑盒的人。於是聶艦長與SARS應對局情報統計與任務研究組領導張秋雨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龐安長官深知這一點,但此次的救援計劃必須淩駕於以往的矛盾,他說道:“還是請您看看張秋雨的簡訊。”
艦長見龐長官那麼執著,覺得又一項艱巨的任務又來了,而且和張秋雨的兒子張海有關。他疑惑的用手指在桌麵上滑動,一個橙色的圖形自手掌出現,接著在會議桌上出現一個虛擬三維全息頭像。
那頭像是一位四五十歲的男人,黑發三七分頭,兩顆幽藍色的眼睛在突出的眉骨下格外引人注意,向周圍透露出尖厲、刻板、高貴,但不像曆史上的集權者專橫跋扈,整齊幹淨的麵貌讓他更像位優雅的弄權者。他正看著艦長說道:
“潘多拉救援計劃內容補充:最新情報,在潘多拉星球上發現SARS活動跡象。另外還發現了艾滋,它的目標是張海。所以你們有三項任務,進行救援,調查SARS,利用張海設套捕捉艾滋。”
(艾滋是SARS異形名單上的第五位。)
頭像消失,每個人的表情都留在了驚愕上,嘴裏不禁嘀咕艾滋的名字,他們沒想到艾滋會在潘多拉星球上,那比埃博拉還要詭異恐怖上千倍的變態生物,傳聞造成第32艦隊損失一半兵力倉皇而逃的就是因為它。
“砰!”短發女子雙拳狠狠的落在桌子上站起身,生氣道:“他這是把我們往火坑上推。”
“美玲,坐下。”聶艦長旁邊站立的長官雙手盤在背後,站立的如一宗黑色雕像,短寸的棕色頭發直立的紮在腦袋上,襯托出麵部的幹淨俊朗,濃濃的眉毛下一雙寶石藍的眼睛清澈明亮,他經常跟隨聶艦長維護秩序和下達命令,有時還替艦長指揮艦隊,他沉聲道。
美玲向他瞅了一眼,眉頭一皺,坐了下來。
聶艦長平穩的說道:“擬定任務計劃,執行。另外,監視張海。”
醫學實驗室無故多出了許多設備,顯得空間狹小,善醫生坐在一個桌子麵前,將雙手伸進空氣中,忽然出現全息影像,一串雙螺旋DNA正在他的手中擺弄,斷開後,檢查其中的堿基排列尋找著什麼,他搖晃的頭腦,看來令他失望了。他取出黑色立方體,曉明的血液樣本就要被他用光了,再次搖搖頭。他手一揮打開旁邊的圖像,一個個胎池顯示在上麵。
周圍的儀器發出幽暗的藍色光芒照進胎池內的曉明身上,他赤身裸體飄在裏麵。四五個細長的機械臂手圍在他的身體來回轉動,從他的脊梁骨到腦袋出現一條非常非常深的裂縫。一隻機械臂手固定住了他的腦袋,另一隻劃開了他的腦皮,再另一隻打開了他的腦殼,乳白色的腦漿暴露無遺,腦液與胎液體接觸變得渾濁,手掌大的蜘蛛網狀的細小的神經線被貼在腦漿上,與此同時,胎池中湧現出銀色的液體,似乎能自動尋找目標,包裹住曉明的身體,鑽進身體的每個角落。那銀色液體是一個個細小的肉眼無法觀察到的機器昆蟲,它們正釋放出奇特的物質同時也在改造著每個細胞,在脊梁骨那逐漸被替代成一條粗壯的帶有極高強度的銀色物質,而在眼睛的瞳孔周圍機器昆蟲也在瘋狂的忙碌著。
一天之後,皮膚消失,銀色液體圍在他的身體周圍像魚兒遊動。
兩天之後,骨骼消失,銀色液體在他的身體內竄動。。
到了第四天,骨骼和皮膚再次出現,肌肉閃射著紅色紋路。
到了第七天,曉明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床鋪上,旁邊站立著一位麵帶微笑的女醫護,百花帽下露出一縷金黃的頭發。
“結束了。你已經是位先驅者了。”她微笑道。露出白皙的牙齒。
“謝謝。”曉明禮貌的道。
她點點頭,推著儀器離開了。
曉明觀察身體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感覺睡過一覺而已,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來,不禁驚訝失色,因為他看見中林還有其他人的眼睛都閃著一圈白色熒光,奇異、神秘、獨特,像似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天上的聖者。但當他看到可兒卻非常詫異,她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可兒也正在詫異的看著自己。曉明意識到自己和可兒一樣。
“各位新兵們,恭喜你們度過了漫長的七天,你們將會有新的衣服,新的宿舍,新的名稱,叫做先驅者,”韓非教練壓住新兵們的喧囂聲,對著空氣扯開喉嚨說道。見安靜下來,聲音也放低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