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鳥爺叫道。
我說:“我們忽略了一件大事,不能進行直播!本來我們的調查就是藏頭露尾的,隱藏行蹤,這一直播要暴露。”
“怕個鳥!”鳥爺梗著脖子說:“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們還真敢對我咋樣?姥姥,借個膽兒。我就播了,咋的。”
“不行!”我惱了:“你要直播,你就別去了,我和尤素去!”
鳥爺真急眼了:“草,老馬,你看到沒有,現在我房間裏已經有五萬人了,你知道什麼概念嗎?今晚要是直播出彩了,我可能要擠進一線主播。你別耽誤我的業務。”
“你他媽為了幾個臭錢,就要出賣兄弟?!”我瞪他。
“你滾蛋,”鳥爺罵我:“少上綱上線扣帽子。我是為了錢嗎?我這輩子做什麼都不成,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行當適合我,眼瞅著就要出頭,你能不能理解理解我。”
我一肚子氣:“少說這些沒用的,你要直播就別去了。”
“你算幹什麼的?”鳥爺不客氣:“那地方是你家的嗎?你是君天房地產老總?行,今天我不去,那我明天去。反正我肯定的去!”
我看他,他看著我,形勢劍拔弩張。我算是比較隨和的人,但前提是不能違反原則,這次鳥爺有點過線了。
這時有人敲門,鳥爺把門打開,尤素拿著兩幅黑口罩走進來。一進來就笑:“呦,氣氛怎麼不對啊。”
我忍住氣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尤素想了想對我說:“老馬,其實你不必這麼大驚小怪。往小了說,那個地方確實值得探索一番,這也是鳥爺的契機,咱們是朋友,守望相助是應該的。往大了說,那地方如此詭異恐怖,你們小區那麼多發病的老百姓,保不齊就和它有關係,這件事總的有人揭蓋子,就由我們來吧!”
他頓頓道:“如果那棟樓的禁忌真的存在,我們三個都已經觸動,很可能命不長久。臨死前,咱們就做點對人類有貢獻的事情。”
尤素淡淡笑。我覺得他說得雖然誇張,但還是發自內心的,不知為什麼,我有點小感動。
鳥爺把右手平攤在空中:“揭蓋子就由我們開始。”尤素把自己的手搭在上麵,他看我。我長舒口氣,走過去,把手放在他們兩隻手的上麵。
“兄弟齊心。”尤素說。我們三個一起喊:“其利斷金。”
我和尤素戴上戰術口罩,對著鏡子照,把臉擋得嚴嚴實實。鳥爺打開手機,調試了一下直播效果,我們三個人一起坐在攝像頭前麵,鳥爺在中間,我和尤素一左一右。鳥爺對著攝像頭說:“兄弟們,我們就要出發了,今天晚上或許會很不平靜。我現在心很慌,可為了你們,我豁出去了。看直播的朋友,扣個1。”
霎時,全屏幕彈幕滾滾,全是“1”。還有不少人留言:“一定要小心。”
直播房間的顯示人數,現在已經到了七萬人。我們三個互相看看,也就是說我們並不是寂寞的,至少有七萬人陪在我們的身邊。
鳥爺站起來,對攝像頭說道:“現在暫時關機,到了地方再開,兄弟們不要走開。”
我們三個整裝待發,出門沒敢開自己的車,打了車過去。
來到別墅區前的岔路口,我們先躲著觀察了一會兒,門崗是空的,黑著燈,那老頭不知哪去了。
我們三人小心翼翼偷跑進去,今晚夜色有些沉迷朦朧,沒有月亮,街道也沒人,我們順著牆邊溜,一口氣跑到小樹林前,走了進去。
尤素把打印出來的俯瞰地形圖拿出來,一邊查著周圍地形,然後用筆在上麵進行標注。
此時夜黑風高,起了一陣冷風,樹杈上出現了很多的燈籠。
鳥爺把直播打開,氣喘籲籲地對著鏡頭說:“我們已經到了,現在開始往裏走。”
我打開手電照亮,掃向樹杈上的燈籠,無數的小燈籠隨風左右搖擺,此時看來,非常詭譎。
手機上的彈幕都快刷爆了,不少人刷著“前方有高能”、“太可怕了”什麼的。鳥爺把彈幕關掉。我們三人摸索著往裏,走不多時,進樹林深處。
我打起手電,看到了那一排高高的鐵柵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