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否相信真的有心有靈犀這樣的說法.總之我是相信的.你的一舉一動.你的一言一行,總會冥冥中有一條線在牽引著聯係著另外一個方向,線的那一頭就拴著你的心有靈犀.我至死不渝的堅信著劉廣宇是我的那半心有靈犀.
就像是後來我找到了現在的這份文字編輯的工作.每天累死累活的對著各種稿子校對,整理.然後交給主編審核,然後再校對.整理..周末就接著給學習班的小孩兒們上作文課,英語課.把自己的生活排的滿滿的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於維安說:”顧西川你這就是逃避現實,自我摧殘外加自我毀滅.”
我說我這叫年輕有為勇往向錢.
於維安說你這是想用掙錢和工作來麻痹你自己不去想那些你不想知道的現實.那就是你和劉廣宇要沒戲了.
對.就像是為了慶祝新年一樣,在我22歲那年辭舊迎新大盤點般的,劉廣宇把我給盤點了出去.
就當我尋思著怎麼和劉廣宇說新年快樂的時候我突然一整天之間找不到他人了.於是在我擔心了一整個晚上以至失眠睡不著無數條短信和電話的召喚下.劉廣宇少爺以一條”沒事兒還是省省心吧,我過的挺好.”將我終結.
在這裏請原諒我暫且先不描述當時的心情.因為以我對中國語言藝術技巧的駕馭能力,我還沒辦法以書麵形式平心靜氣,有條不紊的敘述出來,因為我害怕我會把本來很悲傷,撕心裂肺的疼痛啊之類的情景直接上檔成驚悚懸疑加對口相聲.到最後獨自一人對著廁所鏡子唱京東大鼓書.好好的一段分手內心獨白就毀了.
那天晚上,我右邊的一顆壞齒也搖搖欲墜,我對著鏡子仔細的看著這顆壞了兩年的牙,它就像是見證著我和劉廣宇的一切而成長,而我們之間的那些辛酸腐敗也直接顯示在了這顆牙齒上.我用手輕輕的晃動它,它就在那左右活動搖擺,多像劉廣宇那副死德性.於是我去醫院請求醫生幫我拔掉這顆壞牙.
那位中年男牙科大夫透過口罩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說:”你看,這就是拔的及時吧,免得它繼續壞下去會傳染到其它牙齒的,到時候壞的更嚴重,可就不是簡單的牙疼了.”
是啊,不能再讓它欺害無辜了.
完事兒後大夫給我看拿下來的壞牙.
“你看,這中間的部分都已經爛掉了,死了心兒了.剩下外麵一層薄薄的空殼根本就沒法支撐外界的壓力了,你再那麼總用這顆壞牙嚼東西,它可承受不住了.”
是嘛.多他媽形象啊.瓊瑤奶奶說的多好啊.一個破碎的你怎麼去拯救一個破碎的我啊!劉廣宇這麼顆搖晃不定破碎不堪的小壞牙簡直具備把我整個中央神經都摧毀掉的實力了.
於維安看見我這口壞牙的時候笑的前仰後合的說:”顧西川你還真趕時髦.2人家裝嫩都戴個美瞳把自己弄得大眼汪汪的,你裝嫩居然學人小孩兒退牙啊,來,說句話姐姐聽聽漏風不?”
我沒好眼神的瞪著於維安說:”我和劉廣宇北風那個灰(吹)了.”我說話的確漏風了.
沒想到於維安立馬站起來:”牙掉了,男朋友沒了,你還真是雙喜臨門啊!”
我從來也不期待能從於維安嘴裏說出什麼好聽的安慰詞兒來.結果人家又來了句更讓人噴血的.
“西川,我跟你說,你還真別氣餒.這失戀就和你掉牙一樣.雖然不能再像適齡兒童一樣長出顆新的和原來的完全一樣的,但是咱可以重新鑲一個啊.這劉廣宇啊,他頂多就算是一石膏的.容易塑造出好看的外形,但不結實啊,咱這回就弄一烤瓷的,亮堂實用身價還高!”
“哈哈!”我被於維安這憋足但真的很形象的比喻逗樂了.”還別說啊於維安,你還挺有文化的啊!”
“那當然,我先天就有這素養就先不提,至少和你這文人小騷客的在一起時間長了,多少還是會蹦出點兒糊弄人的東西地.”
那時候我和於維安住在一個不大的小屋子裏,唯一的好處就是暖氣開得足足的,我們將頭埋在厚厚的被子裏一起看跨年演唱會.聽張韶涵唱著”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我終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裏會有夢就飛多遠吧.”我們誰都不願意去回憶過去,也不願意展望什麼狗屁未來,隻是想安安穩穩的窩在這一抹三分地兒上.那時候溫暖就是我們的夢想.零點鍾聲敲響的時候,我們誰都沒對誰說新年快樂,因為我倆都發自內心的不咋快樂,於維安在擺弄著手機,或許在想她的chairman.或許是她遠在美國的初戀男朋友.而我,很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沉浸在被甩的痛苦中,而是開始翻著電腦裏的一些舊照片.我看著我和劉廣宇兩年前青澀的笑臉.突然想到了曾經在某本雜誌上看到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