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宜人,他很快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夢中是幾年前,他跟著楚袂到蓮峰山避暑,那裏有個冬暖夏涼的礦泉,他們每天都會在哪裏泡上個把時辰,他懼寒的身體在那個夏季得到很好的調養。可是,泡著泡著,他便有些醒轉了,然後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泡在水裏了。
猛地跳起來一看,身下早不知何時濕透了。
這當然不可能是他這麼大了還尿床,他看著盆裏的冰已經化了一半,冰塊在誰來漂浮著。他端起盆來等了幾秒鍾,果然等來一滴水從盆地緩緩地滴了下來。
楚衣鬱悶了,這滿盆的冰容得隻剩下半盆,剩下的都浸透在這層層疊疊的被褥床單裏了。他連忙把一層層的織物揭下來,拿到浴室裏去擰幹了晾開,然後換新的。他打開櫃門卻發現除了掛著的幾件衣服,裏麵真是空空如也。
沒辦法,隻好去找公寓的仆人,讓他們去找一套幹淨的備用床褥。他的衣服也都濕透了,昨天換下來的還在漿洗仆人那裏,他隻能先穿著戴納的襯衣長褲了。
套上之後,站到鏡子前麵看,簡直就像個站戲台子的,又肥又大,袖子褲腿都卷了幾道,還是包著手拖著地。
嘟噥著打開門去找仆人,剛轉過彎就看到戴納站在旋梯上,一腳上一腳下仰著臉看他,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他想都沒想轉身就跑了回去,把自己關在浴室不肯出來了。
戴納快步上樓,打開房門沒見人,推了推浴室的門,關的緊緊的,他好笑的敲著門:“你在裏麵幹嘛呢,不嫌熱啊。”
20.2
這話一說,楚衣猛然想起剛才隻顧著看他那個滑稽的造型了,把那個冰盆還放在窗子上呢!
“呼啦”敞開門,端了那個大盆放到浴室裏,然後又關上門不出去了。
戴納被這一瞬弄得傻站在一邊,小半天才摸了摸鼻子,忍著笑再敲門:“出來啊。”
“我不。”甕聲甕氣的,好像鼻子塞上了
戴納無奈的笑道:“被你那個主子看到,你也這樣嗎?”
“這跟少爺什麼關係了?”
“哦,他看得,我看不得,你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都是說了些什麼話啊。”
“好了,我又沒笑你,出來吧。”戴納好聲勸道。
楚衣不為所動,堅持不出去:“你去跟公寓的漿洗仆人要來我的衣服,我才出去。”
“好吧好吧。”戴納投降了,打開門正好看到一個小侍女路過,跟她說了去拿,然後又回了房間。一邊解開領結和外套的扣子,一邊往裏麵走著:“我已經給你把信件送出去了……咦?床單?怎麼這床都空了……”
楚衣沒說話,聽到櫃子門打開的聲音,戴納又咦了一聲:“這裏的備用床單呢?”
叩門聲響起,戴納連忙起身開門,接了楚衣的衣褲,又跟小侍女說去拿一套床單被褥來。
楚衣換上衣服出門來,把戴納那一套疊起來放到一邊:“這個,跟床單什麼的一起送下去洗洗吧。”
“不用了,你就穿了一下。”戴納說道,“這床,怎麼回事啊?”
楚衣低頭摸摸耳朵,臉紅起來,耳朵透著光看起來鮮紅瑩潤:“送來一盆冰,我貪涼也不知道那個盆是漏了的,放在床上就睡過去了,結果……全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