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艾琳娜訥訥的叫了一聲,還是覺得很委屈,但是她明白哥哥和母親說的都是正確的,她必須要改變自己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嫁給她的王子。
“艾倫斯,你陪著妹妹去看演出吧,帶她去散散心。”貝琳達看著女兒的神色轉變,料想已經想通透。
艾倫斯點點頭應下了,走到客廳去等著重新裝扮的妹妹,用手托著頭滿臉的不甘與痛苦,還摻雜著嫉妒。艾琳娜剛才要說的就是他最大的秘密,有可能他一輩子也說不出口,那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回到房間,楚衣坐到窗邊的沙發上,打開窗子看著外麵的夜景。室內的燭台是剛換過的,十幾根紅燭發散著暖黃的光,寧靜而溫馨。
“你為什麼不跟著去呢?”楚衣隨口問,他的頭有些暈很想躺下睡覺,可是剛吃過晚飯就睡對胃不好,而他本來就有點脾胃虛弱。
戴納打開櫃子找出兩套睡衣,放在床上一套,另一套搭在手臂上,準備去洗澡。聽到這話,頓了動作,說:“難道你以為我在說謊推辭?”
“不是嗎?”楚衣眉毛一挑。
戴納嗬嗬笑:“也算是吧。”然後再沒說什麼,自從他覺得楚衣的刻意保持距離,他也不願再過多的說自己的事情,既然他想兩個人隻是旅伴,那就不要過多的涉及彼此的私生活吧。他抬腳進了浴室,放了水躺倒浴缸中,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舒服的洗過澡了。
楚衣愣在沙發上,他發現戴納的變化,可是他想不通為什麼。他搖搖頭,不想為這些費神,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楚袂的事情。
他很想知道楚袂現在的情況,到底在哪裏,有沒有受委屈,老侯爺那裏怎麼樣,發現他自己跑出來了,有沒有很生氣?可是他怎麼才能知道呢,沒有現代通訊手段,不然一個電話過去就了事。他甚至想,如果這是在現代,老侯爺那種身份的人,關係網和人力財力都具備,要找到楚袂並把他毫發無損的帶回來,實在是輕而易舉。可是這個世界,這些原本在小說中經常可以看到的情節就變得更加虛構,如同神話。
楚衣趴在沙發背上,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低低的問墨色蒼穹:“神靈呐,告訴我吧,楚袂,你在哪裏?”
他用漢語說的這句話,拉開門出來的戴納並沒有聽懂,但是看著那張臉上的表情,他去站在原地不能動。
他認識的楚衣是堅強的,是聰明的,是有些淡漠的,他們相處這些天,他深覺已經對他有了了解,他也認為楚衣毫不做作表現的就是他的真性情,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能夠敞開胸懷跟他交往。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脆弱,他甚至沒見過他的臉上有哀求的顏色。即便是在那個地獄一樣的海島,他看到他決然的淚水與不肯妥協的玉石俱焚,也沒有此刻這樣哀傷的表情,他站在那裏看著,覺得心被揪起來,被什麼在一點點的侵蝕,小口的咬著,不緊不慢,無法擺脫的痛苦。
戴納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他剛才說的是什麼,究竟是什麼讓他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可是他有什麼立場去問,他問了又會得到什麼答案?是不是像剛才一樣,連做個噩夢都不能對他坦白。既是如此,還是不要再問了,省得自己心裏不痛快,他心裏也厭煩。
楚衣沉浸在自己的憂傷裏,完全不知道背後戴納站了許久,直到戴納拿著一套白色的睡衣過來跟他說:“去洗澡吧,早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