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正毒,貝克星大部分地區都是無比炎熱的。除了南陸,貝克星的南端,那個鬼地方一年中有整整一個月見不到陽光。
神戰之後,這個星球被銀族毀得麵目全非:無盡的沙海、恐怖的深潭、永恒的黑暗,導致貝克星連基本的耕種都進行不了。能在這裏生存的,除了窮的叮當響的乞丐,也隻有那倒黴的貝克原住民了。
南陸
男孩麵色陰沉,凝視著躺在床上的老人。這是貝克星常有的事,這裏汙染程度雖然不高,食物和水卻是
十分危險。這種東西最為脆弱。經常有生靈誤食沙海中的奇異果實的東西而亡。一般來講,再精美的食物都是其他星球運來的殘次品。當然,動物蛋白才是貝克星主要的食物來源”強叔,
這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中年人壓著嗓子說:’大哥他吃壞了東西。“少年抬起頭,黑暗中露出一對明亮
的銀眸。“不,可,能。”少年幾乎咬碎了牙一字一頓說道,他深知老人的身體有多硬朗。在老人手下他沒少
吃苦頭。“小白,大叔我,唉。“說到這裏,他又抹過頭去看老人,眼角抽了抽。
。。死一般的沉寂後,傳來了頗有磁性的聲音。隻是聲音有些蒼白無力“孩子,咳咳,你過來,不要為難張強,他
。。他也是善意的。“你究竟做了什麼?”少年的麵孔有些扭曲。老人這時長出一口氣,淡淡說道:“孩子,我時間不多了,或許,咳咳,或許馬上就要去了。”黑暗中,少年一語不發,隻是額頭上有青筋凸起。‘我要你替我,不,替你自己辦件事。”少年仍不語。
“我要你去趟沙海。”
“要我去沙海?”少年開口,像是問老人,也像是問自己。老人接著說:“在沙海深處,咳咳,我曾留下、留下一樣東西。
現在自己用不上了,便交給你了。”“那是什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少年麵沉如水,平常的話他早就發作了,但對著老人,他隻能忍。老人幽幽地道:“那東西關係著你我二人的身世,
你不想知道麼。”
“什麼?”黑暗中少年的身軀猛地顫了一下,他的全身都震悚起來,少年動心了。打記事起,他就隻知道老人是自己的爺爺,中年人是自己的叔叔,父母什麼的簡直就像天邊雲彩,
望得到,摸不到。他也曾想過許多可能,也向老人詢問,老人閉口不語。但每次提起,老人眼中都運轉著憤怒的火光,
並且今天的訓練將會加重一倍。在痛苦和血水的洗禮後,父母變成了禁忌。今日老人卻明確說出下落,這讓他倍感驚詫,卻也渴望。他不想做一個沒有姓氏的野孩子。但同時又對老人的話無比忌憚。他痛苦地抓了抓糟亂頭發,使它更糟亂了。
“不要迷茫,沙海的深處,孩子,那裏有一座輝煌、神聖的殿堂,即使現在它現在化為廢墟。“老人說到這裏,情緒有些激動。”我要的東西在那裏。”老人越說便越激動,到最後沒了聲音。靜靜躺在用幹草編織的床上。“回答我,你怎麼變成這樣。“少年顫聲說,他想知道答案。“沙魔,萬歲。”老人高呼這最後一句話。那邊再沒有聲音傳來,少年確定老人去了。
中年人在黑暗中落淚,少年隻是攥緊了拳頭。“再見。”少年輕聲說。遂轉身離開。少年帶著倔強和堅毅離開。
待少年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中年人對著氣息全無的老人說:“走啦。”“走啦。”這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回答他的是老人。他從黑暗中坐起,像是卷土歸來的惡魔。不複之前微弱的氣息,隻有不怒自威的氣場。他的肩極寬,似能挑起世界。他眼中蘊著風雨,他抄起外套走出屋門。中年人隨其後,也出了屋門。
屋內床榻上出現一紙書信。最後的線索,落款是一枝沙花。【一種生命力頑強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