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TM在逗我玩?(1 / 2)

寢殿中到處彌漫著熏香,這些原本是皇室所用的幾乎可以說是一克一金的香料現在像是普通蠟燭一樣被使用著,並且更可怕的是現在寢殿的窗門大開,也就是說這熏香還有一部分飄到了外麵,簡直就是浪費至極,聞著這熏香,白弘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地板是從南寧州(今雲南)那裏運來的極品柚木所製成的,和香料一樣,同樣也是一克一金,甚至於要比金子更加貴重的存在,現在寢殿內光線充足,白弘甚至可以從地板上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的臉。

但是用了大量的熏香,也依舊掩蓋不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即便地板被擦得多麼的光亮可鑒,白弘依舊可以看到縫隙之間的血跡。

眼前的象牙床床頭刻著精致的雙鳳朝陽紋,兩隻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鳳凰口中銜著龍眼大小的明珠,床周圍籠罩這薄如煙霧的草鸀色紗帳,一旁華貴的梳妝台上放置著精致的牛角梳子,用新鮮花瓣所研磨出的胭脂……這一切都代表著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一個女人。

但是床上躺著的那個人,麵色蒼白,額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表情顯得相當的猙獰以及扭曲,和整個寢殿顯得相當的格格不入。

也許是做了噩夢,也許他原本就是痛暈過去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一個男人……不對,應該說,他曾經是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做楊玄感,是現在的禮部郎中,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父親是現在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尚書右仆射楊素,而他是楊素的長子,是當今聖上楊堅幼女瓊花公主的未婚夫婿,憑借這兩個身份,他幾乎可以說在整個大隋地界都是暢通無阻的,除了那幾乎兩個手可以數過來的人之外,沒有人可以去惹他。

但就這麼一個人,他,或者說,它?

好吧,看著他這麼痛苦的表情,還是說的言簡意賅點吧。

他被閹了。

沒錯,他,楊玄感,被閹了。

白弘的臉一下有一下的不受控製的抽搐著,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捂著肚子大笑,還是應該好好地捂住自己的襠部,成為捂襠派的精英……

說實在的,他現在有點兔死狐悲的感覺,雖然說他和楊玄感的關係並沒有鐵到什麼地步,也曾經因為蘭煙而有過各種意義上的過節,但是因為他爹楊素的原因,兩人並沒有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而且蘭煙這事過了一段時間後,楊玄感也淡忘了這件事,畢竟對於他來說女人其實也就是玩物,沒了也無所謂,在白弘回到大興之後,楊玄感也曾送過禮物,不是以他爹的名義,是以他自己的名義……所以,關係還是不錯的。

而且雖然他曾經對蘭煙有過不軌之心,但是說到底也就是有賊心有賊膽但是沒有賊身手……所以,也無所謂。

他並不算什麼罪大惡極的人,但是他卻受到了近乎非人的遭遇。

他被閹了……

這也太……白弘僵硬著將自己的頭扭到一旁,看著牆角處衣衫不整哭的梨花帶雨正在被自己侍女所安慰的瓊花公主。

瓊花哭的很傷心,真的很傷心,說是如喪考妣也不為過,但是就是因為如此,白弘才會這麼的無話可說。

他發誓他看到了瓊花那淚眼下的狡黠!

楊堅背著手站在床邊,一臉陰沉的問著太醫院的太醫:“還能不能接上?”

一群太醫中那個老態龍鍾的應該是首領,隻見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從仲思手中捧著的案裏舀過了那血跡淋漓,無比那啥的不文之物,仲思的臉在抽搐,他淨身的時候還比較小,不文之物那個時候還沒有這樣的……額,大,也許他現在在感慨幸虧割得比較早吧。

白弘的臉也在抽搐,一邊捂著襠一邊感受著下腹傳來的疼痛,這已經不是蛋疼的感覺了,他感覺都要蛋碎了。

仔細看的話,那香腸旁邊還藕斷絲連的連著半顆蛋……窩巢。

這是有多大仇啊,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而且就算借楊玄感十顆豹子膽他估計也不敢殺楊堅啊!

白弘覺得自己要快看不下去了。

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隨後白弘感覺身邊一道黑影掠過,定睛一看,是一身獵裝的楊素,他站在床邊,看看自己兒子的表情,再看看一旁太醫手中的物事,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於是立刻老淚縱橫了。

“這是怎麼了啊……這是怎麼了啊,早上出門之時我兒還好好地,怎麼現在就成了這般光景啊!”也不管楊堅就在他身旁,也不管這裏是宮中,楊素就這麼咆哮了起來。

白弘覺得可以理解,楊素畢竟老了,人在年輕的時候熱衷權利,在老的時候也許同樣會熱衷於此,但是他們更加熱衷的應該還是子孫後代,除非讓楊素當皇帝,否則白弘可以發誓,假如繼續給楊素加官進爵,楊素臉上的笑容絕對抵不過楊玄感生了一個兒子。

但是現在生兒子,是完全不可能的了……斷了,幾乎可以說是從根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