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洛雪知道秋月憐母親慘死,對秦慕蕭的情意又無望,生父又是危險人物,因此極度心灰意冷,對秦慕蕭極度失望,這樣跑出去,會很危險,便和秦慕蕭緊跟在秋月憐後麵,出了宮城。
宮城外,秋月憐卻一眼瞄到一人,也不發話,莫名其妙衝向那人,與那人打了起來。
那人滿麵風霜,一身風塵,但那身紅衣炫目,那目色波光瀲灩,那人是北燕四皇子燕重恩。
燕洛雪在幾步外停住腳步,四叔?四叔到西秦國做什麼呢?
燕重恩一臉詫異,看看不斷向自己出招的秋月憐,看看幾步之遙的燕洛雪,當他的目光落到緩緩走近的秦慕蕭時,更是驚訝得瞪圓了眼睛。他飛身躍起,遠離了秋月憐的糾纏,對著秦慕蕭一拱手:“木兄?”
秦慕蕭還禮:“四王爺別來無恙?‘木’是本王行走江湖時所用,本王是西秦國順安王秦慕蕭。”
秋月憐“哼”了一聲:“不是剛封了太子?還定了太子妃?”
燕重恩神色不定,連連打量秦慕蕭,秦慕蕭一笑:“四王爺長慕蕭一輩,以後自是不能再稱兄道弟,但不知四王爺來西秦國何事?”
燕重恩出其不意衝上前,握住秦慕蕭的手,說道:“你我既是舊相識,你又是如此身份,此次一定要幫我說服你國皇上,我北燕國上下都會感激不盡。”
燕洛雪聽他說得焦急,急忙問道:“怎麼啦?”
燕重恩避而不答,顯然不想讓別人知道,秦慕蕭說道:“既然如此,四王爺請跟我回寧王府。”
幾人坐車回到寧王府,秋月憐對他人不理不睬,徑直回自己房間,燕洛雪跟了進去,見秋月憐怔怔出神,不知神遊到了何處。燕洛雪過來拉秋月憐的手,秋月憐激動地一揮手,燕洛雪險些跌倒。
秋月憐有些歉然,但懦懦著沒說什麼,燕洛雪搖搖頭說:“沒事,秋姐姐怎麼和我四叔打起來?”
秋月憐說道:“本姑娘就看他不順眼,怎麼啦?”
燕洛雪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張口說道:“秋姐姐,你心情不好,我知道,但是我覺得你不該這麼氣自己,皇上此舉大有深意,皇上身為兄長,若誅殺兄弟,不管原因如何,都會引人非議,你捫心自問,若皇上真正秉公執法,你的心會就不痛嗎?再說你若現在一味強求,隻會使得平南王不擇手段,你今天露了口風,已使自己陷入危險,若你再出事,怎對得起你死去的娘親?”
秋月憐慢慢回身,走到燕洛雪身旁,手拂上燕洛雪的臉,譏笑道:“你真的變了,若以往,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定會嚇得可憐兮兮,躲在阿蕭身後,怎麼,莫不是他給了你什麼承諾,莫不是有人給你撐了腰,竟讓你敢對我說教?”
燕洛雪哪受得了這般搶白,她臉紅了,不知再怎樣勸解秋月憐,她有些尷尬,有些無奈,她難過轉身出去,回到自己房中,站在窗邊,靜靜看著天上流雲,隻覺時間過得好慢。
秦慕蕭走了來,在外麵對燕洛雪招了招手,說道:“我帶你去找姐姐,然後你們扮成你四叔手下,去找你爹。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燕洛雪出來急聲問道。
“到了那裏,你四叔自然會說,我現在要出去找吳元舉,有些事晚上再議。”秦慕蕭說完,拉著她去敲秋月憐的門。
秋月憐開了門,冷笑道:“怎麼還沒完了,就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秦慕蕭說道:“姐,你幫雪兒易容成小廝模樣,你也是,然後跟燕重恩出府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