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一大袋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冷朝著目前的居住地走去。他現在住的是位於貧困地段的即將拆遷的房子,在三層,不高也不低。
如同往常一般的開了門,順手準備打開玄關的燈按鈕時,眉心一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按下按鈕,有些昏暗的燈光照亮了這篇小小的區域,低頭一看,一道鮮紅的血跡從門口玄關處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臥室。
把手裏的袋子順手放在桌子上,冷慢慢的朝著臥室逼近。
臥室的門半掩著,還沒進去,冷就聞到了一股比外麵更加濃厚的血腥味。鼻翼動了動,眉頭糾成了一個川字。
基本上,認識他的不認識他的,都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有潔癖,很嚴重的潔癖。
聽著臥室中壓到極低,幾乎輕不可聞的呼吸聲,冷扯起嘴角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有人看見,就會知道每當冷這麼笑的時候,肯定就有人要倒黴了。
不再邁步,冷轉身走到了廚房,從冰箱裏掏出了一個催淚瓦斯,又返回了臥室門前。在門口站定,拉開上麵的保險,直接朝著門縫裏丟了進去,然後手快的拉住了門鎖。
三秒鍾後,房間裏傳出了劇烈的咳嗽聲,隨即便是門把從裏麵被拉動的聲音,冷單手用力,不讓裏麵的人把門拉開。
兩個人,一裏一外,就這麼僵持著。
十分鍾後,裏麵充滿了震天的咳嗽聲,但是門把上的拉力變小了許多,十五分鍾後,門把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拉力,二十分鍾後,冷才放開了手。
而此時,房內除了咳嗽聲還是咳嗽聲,隻不過就連咳嗽聲都變的弱了很多。
後退了幾步,冷一腳踹開了門,二十分鍾的時間,已經足夠催淚瓦斯的效果消失。冷冷的目光一掃,瞬間凝固在那個跌坐在破門板旁邊的狼狽身影上。他垂落的右手上還緊緊地握著一把匕首。
用腳趾想都知道,如果他剛才直接進來的話,恐怕就隻有被人架著刀開始被威脅了。
“你很髒”
一出口,就是毫不留情的話。確實,眼前的男子,不但滿身的血跡,還有那一身不知躲在哪裏蹭來的灰塵,因為低著頭沒看到臉,但是光是身體就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
話音剛落,那一直坐在地上咳嗽的男子,瞬間抬起頭,一雙被催淚瓦斯熏得通紅的鷹眸,狠戾的瞪了過來,然後整個人像一隻迅捷的獵豹,向冷撲了過來。
聞著那因為男子動作而更加猛烈的血腥味,冷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微微側身,閃過那凶猛的一撲,然後長腿一掃,某人直接飛了出去,撞到了一邊的桌角。然後跌落在地。
跌倒在地的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內髒,嘴角開始流血。整個人也不再動彈,像一直將死的老鷹,雖然知道命不久矣,但是那雙鷹眸中仍然充滿了剛硬和冷厲。
冷也明白,剛才那一擊恐怕是這個人最後的力量和信念了,現在的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如果再不治療,拖個十幾分鍾,他家就會多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