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報,他也算是對得起劉塵,以及劉府了。
何塵從潘府大門走了出去,看也不看一下身後的潘府。就這麼一瘸一拐的,走在鎮門街上。
夜,淒清,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露出了潔白的臉頰。他含著笑,抬頭望了望天空,臉上現出一絲落寞。
想起自己這穿越而來的將近十天時間,真可謂是南柯一夢,數次命懸一線,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幾個來回。
如今可以說是無事一身輕了,他終於可以離開紫雲城,去那奇詭多彩的乾元大陸,走上一遭了。
樂嗬一笑,他臉上盡是釋然。
就這麼,他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鎮門街的盡頭。
……
夜,將逝,黎明前的黑暗,即將來臨。
月,沉下地平線。
大地陷入了死一般的靜,死一般的黑。
潘府上空,陡然一聲尖嘯,劃破了寂靜的夜晚,仿佛有人拿刀在一塊黑色幕布上劃動一般,幕布之上出現了些許不同的顏色。
光亮出現了,隻見幾個身著青色布衣的漢子,手持著火把,坐在一個浮空的偌大的一個黃色葫蘆之上,葫蘆通體透著金光,隻不過亮光稍弱,比不上那火把通紅的光亮。
此葫蘆乃是一個可以被禦空飛行的載人之物,是特殊材料製成,加持有騰空的禁止之後,方能騰空而起,一般多為武修之人趕路的工具,不過也有的武修馴服那飛禽走獸,以為坐騎,這黃葫蘆,算是這飛行之物中,最為低級的了。
聽人傳聞,上古時代,也曾有人馴服過真龍為坐騎,那等修為,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
“大師兄,你說這潘府有可能出事嗎?不是說這潘府乃是巨賈嗎?連那城主府都要給其留足了麵子,潘府怎能會災禍,多半是師傅他又喝醉了,要消遣我們。”飛至潘府門口的黃葫蘆上,跳下四人,其中一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的青衣男子,擎著火把在跟他身前比其高上半頭,長有一張國字臉的漢子說道。
“三師弟,你此行是不是很不情願啊?……”被其叫做大師兄的漢子,臉上微怒道。
其實這幾人正是半個月前,潘峰在珍饈閣宴請過的幾位師兄弟。
見到他的大師兄想要發火的樣子,趕忙擺了擺手,說道:“沒,沒有。潘師兄他人那麼好,我怎麼可能不願意來呢,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那就不要在我麵前,嘰嘰歪歪的了,老子,正煩著那。”他大師兄,喝道。
“是,是,是,”這被稱為三師弟的漢子,趕忙應承道,急忙往後退了一步。
“嗬嗬,還是不要去打擾大師兄了,知道你平常與潘師兄關係比較近,擔心他也是正常的。”他身後的五師弟,四師弟趕忙過來,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
這時,大師兄已經走到門口,卻發現門沒有上鎖,他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推開了大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幾人不由得一陣作嘔。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師兄掩著口鼻,神色凝重,心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怪不得潘師兄的真武牌會突然破碎。”這被大師兄喚作三師弟的漢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四人此時已經走過大門口位置,隻見一處柱子旁邊,一名家丁身上的肢體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鮮血淌了一地。
剛才濃重的血腥味兒應該是從這裏傳過去的。
他們持著火把,繞過柱子,向正廳走去。
此時正值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也是一天當中陰氣最重的時刻。
在走到正廳門口的一大片空地上時,看到正廳與這空地上的景象時,不由得都看傻了眼。
隻見門前躺著一被吸成皮包骨的骷髏,模樣霎時恐怖,門內,一座寬大的棺材,七七八八的躺一些人,脖子被劃斷,眼中早已沒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