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要你們何用?殿裏被人弄得一團糟,就算是心係哀家出去找哀家,也要留下守門的不是?中了皇上的調虎離山之計!你們可高興了?哀家不是三歲小孩,回來看著滿地狼藉,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以為你們都出事了!”
“先帝既然讓你們照顧哀家,哀家必然也不會虧了你們,可你們也不能這麼沒腦子啊!今天的事哀家無論如何都要罰你們,你們可願意?”
蕭小花坐在鳳榻上,怒氣衝衝的說著。
也難怪她生氣,今早上進門便一地狼藉,氣的渾身顫抖。思量著還以為那兔崽子一夜之間翻天了呢!她匆匆梳洗拿了玉璽就去了金鑾殿,一路上所到之處也處處淒淒冷冷,不知道還真會以為後宮已經被林掠空所控製了呢!
“奴婢願意領受任何責罰。”宮女太監們都是先帝留下的人,蕭小花也不好多加責罰,“行了,下去吧!另外,打今兒起,玉璧為鳳安宮的掌宮宮女。”眼瞅著一地的奴仆要退下,她蹙眉,沉聲道。
頭渾渾噩噩的有些疼,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加之昨天的一番惡鬥和今日的淋雨,腳上的疼痛一股腦兒的襲來,蕭小花使勁兒甩甩腦袋,玉璧慌忙上前扶住她,“太後娘娘,您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嗎?”
蕭小花搖搖頭,“沒事兒,陪我去龍安宮,我得問問皇上,這後宮的女子都哪兒去了。”
“太後昨夜淋了雨,又操勞過度,身子還正當虛弱時候,加之一夜未眠,玉璧懇請太後還是緩一緩再去,好嗎?”
玉璧是真的關心她,可蕭小花去意已決,搖搖頭,“不行,那兔崽子居然真的想騎到哀家頭上來!哀家不許!”
“玉璧,備輦!”
“是,太後娘娘。”玉璧有些擔憂的鬆開扶著她的手,她臉色白的嚇人,加之半年來的操勞過度,消瘦的麵孔更讓她整個人瞧起來搖搖欲墜,風一吹就要倒似的!
誰知,玉璧剛一鬆手,走出去沒兩步,身後就傳來倒地聲響!玉璧驚恐的回頭,聲音隱約有些破碎——
“太後娘娘!”
蕭小花,竟然又昏了過去。
------格嘰格嘰,割回來------
林掠空頗有些狐疑的望著麵前這個太監,眼生的很。
“朕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話說到一半,被百裏修攔下,林掠空有些不解的看了看百裏修,卻看百裏修隻是衝他微微搖頭,林掠空便不再說話,任由著百裏修向那太監道:“好,皇上他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遮。”
小太監頗有些不悅,悶悶不樂的退下了。
他是來領賞來著,怎麼卻被遣走了?這個宰相,真是太過心細了吧!他哪裏知道百裏修不是心細,而是知道他的心態,偏偏不讓他得逞。
“哼,牆頭草。”甄耀冷眼旁觀,最清楚不過,把茶杯重重一放,不屑而又帶著微怒的聲音說道。倒是百裏修,微微揚起嘴角,梨花落在他發間,整個人看起來越發溫潤如同極美的玉公子了!
“看來朕的智多星,又有主意了。”
林掠空衝甄耀笑笑,像是安撫,然後別過臉望著一向麵容如玉,氣質閑淡的百裏修,“說吧,朕也想聽聽,百裏的計謀,總是極好的。”
百裏修不慌不忙的呷了一口茶水,抬眸,溫和的說道:“既然現下風勢朝著皇上,倒不如順水推舟,一鼓作氣好好打壓一番,也好整一整後宮的陰盛陽衰。而這種牆頭草能拔掉就拔掉吧!”
他是溫和,風雲不清,卻談笑間已然將蕭小花推向了懸崖邊,那報信的小太監更是置之死地……
所謂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莫過於此。
君王臣子之間的對話,向來直逼要害,一針見血。
甄耀也是對妖後極為不爽,尤其是她竟然和昨日的女子那般相像!思及此,他更是氣惱了!她怎麼可以像昨日的女子,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對!皇上一定要一鼓作氣!”
鮮少見到甄耀這般的粗聲大氣,林掠空先是微微一滯,接著腦中閃過那個妖女今日憂傷而又倔強的麵容,忽然有些猶疑。但那抹一丁點的猶疑很快便在憤怒中消失了,一想她心腸如此狠毒,至他於萬劫不複的萬人騎境地,他就恨得牙根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