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上瞧病左右難顧全,萬難;可給太後包紮傷口還是無妨的。
蕭小花坐在床邊的白漢玉凳子上,心裏的怒火又一次成功被床上那個小狗崽子挑起來。
本來剛才都想著算了的,斜眸睨了眼林掠空,那廝還是剛才被她推開的摸樣,腦袋似乎還撞在床角上,黃色的單子上隱隱有些血紅。
撇撇嘴,雖然她很生氣,但不至於要了那廝的小命,她還指望把奏折交給他呢。發號施令固然爽快,但處理奏本很煩啊!
“去,瞧瞧皇上的腦袋,有無大礙。”
算起來她和林掠空哪次見麵不是大打出手就是短兵相見,冤家路窄的?
就拿初見,是皇上貶他母親為妃,封了自己為後,他來找自己理論,結果被自己出其不意的一道分筋錯骨手,搞得半月下不了床;第二次是他母妃找上門來挑釁被她打傷,他提劍來找她,結果反倒自己胳膊給劍劃傷好長一道口子,還被皇帝禁足倆月;這第三次就是他和她一起吵架氣的皇帝舊疾發作,那一次倒沒有吵架了,也是那晚皇帝駕崩……
不過,她直接奪走了他夢寐以求,本唾手可得的皇權和兵權,他們之間也算扯平了。
現下半年不見,這家夥羽翼豐滿不少啊,竟然都敢張嘴咬她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嘶……”
手腕處包紮的太醫換了別人,那家夥用力紮緊繃帶弄得她有些疼了,蕭小花一皺眉,嚇得那家夥直接跪地磕頭如搗蒜,“太後娘娘饒命,太後娘娘饒命,微臣該死,求太後娘娘饒命……”
靠,我是那種說殺就殺人的惡女麼,蕭小花心底翻個白眼,語氣冷冷,“起來吧,別杵著煩人,以後你不要在這裏幹了,出宮吧!宮裏不適合你。”
“多謝太後娘娘不殺之恩,多謝太後娘娘不殺之恩……”
這邊攆走了一位太醫,那位老太醫已經給林掠空瞧好了傷口,手腳麻利的裹上了紗布在他額頭,並止了血,又開了一劑藥方子乖乖遞過來,“恭喜太後娘娘,皇上並無大礙,太後娘娘大可放心,吃了微臣這個藥,不出七日便可痊愈。”
“恩,那就好,玉璧,把哀家房裏那藍白玉美輪子包起來送給太醫,太醫的家事必定用得到。”
蕭小花吩咐完,玉璧立馬去照辦,那太醫忙不迭的跪下,“微臣多謝太後娘娘賞賜。”
“恩,你也是太醫院的老臣了,哀家竟然糊塗,忘記了太醫的名兒……”
老太醫人老心精,明白通過剛才那個笨手笨腳的粗人太後賞識自己,自然是忙不迭的磕頭,“微臣章世基。”
“恩,好,哀家知道了。章太醫快快起來吧,”蕭小花吐了一口氣,環顧四周,最後目光停在那擺放整齊一排排的黑紅色藥湯上,藥湯已經溫涼,入口應該正好。
“章太醫,這些藥和你現在給哀家的這藥,不會產生什麼相互作用吧?”
章世基退了一步,語氣嚴肅:“回太後娘娘的話,不會。”
“那就好,那--哀家若是在這些藥中放了黃蓮的話……會不會產生別的不好效果,比如傷身?或者中毒什麼的?”
蕭小花絕非忍氣吞聲之人,她的手腕還在隱隱作痛咧,雖說狗咬了一口你不能反咬狗一口,可你總能想出法子讓狗生不如死不是?
“太後娘娘的意思是……”
章世基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屋子裏的人也有些愣,到底章世基年老會算,看到蕭小花不住的撫摸著手腕,立馬會意,跪地磕頭--
“太後娘娘英明,竟然看出這些藥中若是加了黃蓮便事半功倍,太後娘娘真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