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奴役的孩子,雖然默認了奴隸的身份,可是在奴隸群體中,他們還是會爭個你高我下,為了標榜自己比別人要優秀,在各個訓練營中,任何一個人都會視別人為廢物。
蘇烈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他微笑著沒有做出回應。在大家生死未仆的道路上,絕對不能因為別人的一句羞辱就認真,殘酷的事實證明,誰認真誰就輸了。
沒錯,那些忍受不了別人稱他為廢物的夥伴,已經一個個的離開人世。他們之中絕大多數人都不堪負重,他們被打擊的沒了信心。但是生存下來的人,內心是強大的,廢物的稱號隻會讓自己忍辱負重,讓自己更加努力,爭取擺脫奴隸的束縛。毫無疑問,眼前的兩支隊伍中的成員都是後者,一句簡單的辱罵已經不足以動搖他們的心神。
“二蛋,有話好好說,說誰廢物呢啊?”
“你跟誰說話?喊誰二蛋啊?叫我二哥。”帶頭的家夥挽起衣袖,從褲腰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刺刀,用毫不嫻熟的技巧轉動著刀柄。
所有人同時一愣,德拉諾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這是獄卒的普式軍刀,你從哪得來的?”
“二……二哥。”凱南看了一眼蘇烈,尷尬的點頭改了口風。蘇烈並沒有看不起凱南臨時的軟弱,換成了他,也隻有認慫。德拉諾同樣變了臉色,急忙好言相勸道:“不就是個女孩嘛,你給他就是了,犯不著傷了和氣啊我們。”
“不,不可以。”考辛斯義正言辭的搖晃著蘇烈的手臂,天真無害的表情夾雜著祈求的眼神,蘇烈心中一軟,皺了皺眉。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了,他跟二蛋這個人接觸不多,隻知道二蛋曾經幾次都想加害凱撒,要不是每次凱撒每次都跟凱南一起同進同出,很可能早就遭到了他的毒手。
凱撒最為鬱悶,他壓根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得罪二蛋的,因為這個問題,蘇烈也曾經傷透了腦細胞,又一次蘇烈作為中間人想要緩解一下雙方的仇恨,二蛋卻直接讓蘇烈少管閑事。
現在,蘇烈已經隱約猜到了什麼。在訓練營中,一個奴隸怎麼會佩戴著鐵器?他的刀是怎麼來的?用點腦子的人幾乎不用多想。在複雜的環境中,像德拉諾這樣默默無聞的人也隻是打磨出了一把骨錐,他倒是想要一把軍刺,可沒那個機會。他也慶幸自己沒有那麼機會,要是有的話,他估計現在正在桌子上慢慢腐爛著呢。
蘇烈以自己的真名發誓,在這個地方,是沒有人能夠偷偷佩戴任何鐵器刀劍的。那麼,二蛋的軍用刺刀就是被某位軍中的人物私自授予的。這個人呼之欲出,蘇烈打了個寒磣,他輕輕的拽了拽凱撒空蕩蕩的衣袖,低聲耳語了一句。
“沃裏克!”凱撒刻意壓低了聲音,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僅僅一個自己得罪過的軍中人物。
“二蛋,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如今到了這個田地,大家應該攜手前進才對,你怎麼動起刀了?要是讓士兵看到,這可不好交代了。”蘇烈眯著眼睛,露出了質問的語氣。
二蛋不為所動,仰頭笑道:“要是平時,我或許有罪,可今天我是來抓狼妖的。”
“狼妖?”蘇烈等人眉頭一皺,不過從二蛋及其身後那些人注視考辛斯的表情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蘇烈挽起考辛斯的胳膊,擲地有聲的問道:“你是狼妖麼?”
考辛斯眼中含著隱約的晶體,剔透的眸子掩蓋不住內心的焦慮。考辛斯沒有回答什麼,不過答案似乎很明了。
狼妖?這個會是狼妖?蘇烈猶疑著,想起了當日在村莊外的大山深處跟德魯伊還有伊澤瑞爾一起捕殺的那隻狼崽,那種倔強不屈的狼性一直縈繞在蘇烈的心頭,蘇烈年紀輕輕就知道那是狼的信仰跟希望,同樣的,狼的追求跟信條也絕對不會比人類的低級。
蘇烈猶豫了片刻,他身邊的女孩子下意識的躲進了他的身後。
“二蛋,就算她是狼妖,也對我們沒有威脅,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現在樹敵太少了?還想為將來更多難堪的生活增添點樂趣?”
“姓蘇的,你少跟小爺來這一套。樂趣不樂趣那是你考慮的吧?實話告訴你,老子背後有靠山,就算你這次僥幸活著出去,我敢保證你也見不了幾天的太陽。”
“哦?嗬嗬。”
“你笑什麼?還不快交出那妖孽?”
“我要是不交呢?”蘇烈語氣突然冰冷,身體挺在二蛋麵前,近的幾乎快要觸碰到二蛋手中的軍刺。
二蛋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軟不拉幾的家夥會瞬間變得這麼強硬,頓時被氣的頭昏腦漲,口中唾罵了一句:“你丫的廢物,敢跟小爺對臉,死去吧你。然後手中的軍刺就刺了過去。
蘇烈故意靠近就是要試一試二蛋是否真有殺人的心,這一下二蛋暴起的行動直接暴露了他的出發點,蘇烈更加確信二蛋背後有一位實力不菲的軍官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