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名字？”
我當然明白便利店老板口中的她指得是誰。
“魏雨棠。”
“名字倒是不錯，你來芸薹沒幾天，這麼快就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
“喜歡應該談不上。”
“那你還每天放學都等她？”
“那就喜歡好了”
開了兩年便利店勉強算得上閱人無數的雷宇凡被我一下子搞糊塗了：“喂……我怎麼感覺跟不上你的邏輯思維？”
我也不再作答，隻是從錢包裏摸出一張紅色領袖頭像然後遞了過去：“大叔，我得先走了。”
雷宇凡作為文科生畢業，雖然數學成績自初中起便一直徘徊在生死線上，可憑借他正常人的智商水平，兩串關東煮外加兩聽午後紅茶價值多少錢這種簡單算術還是相當得心應手的。否則他也不可能呆在這家破便利店裏做店主而是被遣送某某智障人士福利院裏蹲著，或者到某文化局當個豬頭領導什麼的了。
雷宇凡自認不是黑心奸商，他追了出去：“喂！林聽雨！你的找零！”
我也不停下，回過頭向他招了招手，高呼道：“大叔！找錢您就老留著晚上耍妹子用吧！”
“八十塊錢能耍妹子？那興許是城管價。”這輩子還沒掏錢耍過妹子的雷宇凡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猶豫良久，最終還是不堪周圍眾人齊刷刷投來的奇異眼光，又一溜小跑返了回去，同時暗歎自己在街坊鄰居心中的美好形象要被打上折扣了。
芸薹中學的校樓建築是格外引人注目的猩紅色，而我總覺得這種驚警的顏色完全與以教書育人為主要目標的學校不搭調，就像當時質疑“芸薹”這個詞作為校名一樣，有刻意裝.逼.顯擺的嫌疑。估摸著處在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初見這頗為靈異的超大號衛生巾時應該都是熱血沸騰，心中波瀾壯闊、一片澎湃，莫名湧起好好讀書、天天向上，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報銷”祖國的激情感慨。
我在校門口隨口嘟囔了一句：“很不錯的廣告手法。”
……
“魏雨棠！你這麼早就回去？”張小涵喊道。
魏雨棠從書桌上拎起粉紅色的HelloKitty斜挎包：“嗯，反正今天的課上完了，社團也沒事了。”
“你可真沒意思，我和其他幾個丫頭都說好今晚一起去好樂迪唱K的。”張小涵翻了個白眼以示不滿。
魏雨棠歉意地吐了吐小舌頭：“嘻嘻，下次我一定赴約。”
張小涵摸著額頭苦思冥想一陣後問：“唉，你那個朋友叫啥？就是那個家裏挺有錢的公子哥，他是不是今天回上海了？”
“啊……嗯……好像是……”魏雨棠支支吾吾。
張小涵自認閱人無數，再加上那點看日韓狗血偶像言情劇得來的經驗，她一眼就看出裏麵有玄機，神經兮兮道：“糖糖，你們倆是不是已經有啥關係啦？”
“別……別亂說……”魏雨棠低下頭，臉蛋紅撲撲的，雙手牢牢抓住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