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回去再說吧,你這副樣子,不在身邊,我還真不放心。”
白澤把被褥往前麵拉了拉,把角落都掖了掖,站起來,“我覺得大哥二哥應該回來了,再大的生意也不能耽誤回來過年啊。要實在不放心,這兩天我寫封信,寄過去問問情況。”
思考再三,韓玉斂了笑意,輕聲說道:“阿澤,我問你,來到這鄉下農家之後,你過得開心嗎?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陪你回去,絕地沒有絲毫的怨言。”
“看你臉色一變,就知道會說不好的東西,果不其然。”
白澤點點她的額頭,搖頭說道,“要是過得不開心,我早就會說出來,還用你問啊。既然決定來到這鄉下,那這裏就是咱們的家,這輩子,我們哪裏也不會去,就在這好好活著。以後不準再說傻話,不準再問這種傻問題,聽到沒?”
韓玉幸福地點點頭,非常主動地附上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還有這邊。”
被親了左側臉頰,白澤把右側臉頰湊過來,指著說道,被韓玉又親了一下之後,才心滿意足地說道,“這兩枚香吻,使人忘憂,叫人樂不思蜀。”
韓玉說道:“阿澤,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天天親你,親到你求饒為止。”
白澤立即舉起雙手,喊道:“救命啊,饒了我吧。”
韓玉驕傲地揚起下巴,不屑地說道:“嘖嘖,你這是在找親嗎?信不信每天把你親暈過去,哼……”
“小玉姐,阿澤哥……”
聽見院中黃四娘的喚聲,白澤站起來,摸摸被韓玉親的地方,笑著說道,“好了,你好生躺著休息,不要老是做活,手都凍得跟冰屎蛋子似的,心疼。”
黃四娘說道:“阿澤哥,我去倒惡水的時候,看咱大嫂正往這邊跑,估計這會兒到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有啥急事。”
白澤一聽,疾步來到大門口,果不其然,春草也正好來到了大門口,叉著腰氣喘籲籲的樣子。
“大嫂,咋了,這麼急是不是有什麼事?”白澤問著,就要把她往院子裏迎。
春草搖手說道:“我不進去了,就是過來給你們說一聲,咱娘去西頭了,咱姥忽然就偏癱了,不會走路,起不來了。咱娘的意思是,得空的話,都過去看看。”
等春草離開之後,白澤連忙回到屋裏,一臉擔憂地看著韓玉,也不說話,實際上他在想要不要現在就告訴她,可又怕她激動起來傷了身子。
韓玉說道:“好了,有什麼話說吧,在我跟前,你就不是那種能藏得住心事的人,放心吧,我發誓,我不激動。”
“咱姥癱了。”白澤皺皺眉頭。
“咱大嫂咋說的?”韓玉也跟著眉頭緊鎖。
白澤坐下來,挖了挖耳朵,說道:“說是咱娘趕到西頭了,估摸著還沒回來吧。”
韓玉說道:“以咱妗子那樣子,應該也不舍得花錢治,我覺得咱娘叫大嫂過來送信兒,一是叫咱過去看看,二來,應該是想叫咱倆幫襯點。”
白澤說道:“那就幫襯點吧,我這就過去,要是請郎中看得晚了,落下了病根,那可就麻煩了,也不缺這點錢。”
“箱子裏,你自己拿。”
韓玉指著床頭旁的紅漆木箱,說道,“衣裳下麵,最底層,拿個十兩銀子過去,付了藥費之後,剩下的你跟咱娘商量著買點東西給咱姥放那兒。別叫妗子見了,要不然留多少也都進了她嘴裏。”
白澤掀開箱蓋,在底部摸出來一包碎銀子,數了十兩出來,在腰間放好,說道:“那我趕緊去看看了,你小心點,事情辦妥了,我會立即回來。”
韓玉囑咐道:“家裏不用擔心,咱姥安頓好了,啥都弄好了再回來。”
看著白澤匆匆離去的背影,韓玉終於忍不住,長長吐了一口氣,把心裏頭的憤怒和擔心都釋放出來。
姥姥柳氏是那種好到不能再好的人,待任何人都非常溫和,一輩子勤勞操持,遇到的最大的不幸,恐怕就是找了崔氏這麼個兒媳,導致常年受氣受罪。
就是這麼一個老婦人,厄運又偏偏找上門來,讓她得了偏癱,說起來真是令人心疼不已,眼下就是看看郎中有沒有什麼方法治愈,否則,所剩不多的日子裏,隻能一直臥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