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嫁(2 / 2)

因為在喜榻的左側方向站著一個男人,男子身著大騰龍錦袍,一頭細密的青絲,由高貴的紫金玉冠束起,但見他身材修長,冷峻而挺拔的五官,在紅燭的照耀下可謂熠熠生輝,他此刻就那樣的注視著自己,墨黑色的深邃眼眸有著看不出的複雜與沉寂,但這樣的複雜並不幹擾他絲毫的俊美模樣。

“太子……”她結巴的喚出這一聲後,紅了嬌顏的埋下頭去,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子真的在屋內,而且就那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盯著自己。

心中不由懊惱自己的浮躁之舉,畢竟新娘子的蓋頭都是要由自己的夫君親自揭開的,否則不吉。也不知太子見了自己的舉動,會不會怪罪。

“怎麼?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

他的話很生冷,甚至帶著一絲譏嘲。

聽著這樣的話,秦如晨心裏微慌,她以為太子生氣了,不敢吭聲。

這時,隨著一道凜冽的風聲,頭上的蓋頭就如秋天的枯葉般毫無生氣的飄落在了地上。她詫異的抬起頭來,卻見昔日的溫潤少年郎無比冷酷而森然的看著自己。

連蓋頭,也是在他毫無誠意的情況下,用手不屑揮落在地的。

她不是什麼心高氣傲的人,但也是能知禮儀廉恥之輩。她深知太子這個舉動代表了什麼,她知道太子此時心情定是不佳,經喜娘提起,身為人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寬夫心,分夫憂。

她什麼也沒說,直直的從喜榻上站了起來,清麗的容顏帶著一絲緊張的走到戚華庭的身邊,伸出手來,溫柔而笨拙的替他解下腰間玉帶。

“太子應該累了,臣妾服侍你就寢吧。”在這一刻,她多想喚他一聲夫君,可是,望著那張冷冰無情的俊顏,她卻怎麼也喚不出口。

當她悉悉索索為他解下玉帶,緊張而羞澀的為他寬衣之際,豈料玉臂一緊,一抹清晰而鑽心的疼意遍布全身。接著,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出三步之外,纖瘦的身軀因不堪承受,趔趄的撞在了一側的喜案上。

桌上擺著的喜果花生桂圓陡地灑落一地,她驚慌失措的瞪大眸子,扶著被撞得生疼的纖腰,茫然的盯著那個高高在上且尊貴不凡的男人。

“如此嫻熟的獻媚之舉,莫不是曾在無數男人身上施展過?”

此言一出,秦如晨原本那略施胭脂的臉上,陡然變得慘白一片。那就好像失血過多的病人,在這一刻急需要血液來潤色。是的,比起方才的痛,遠遠沒有這句話來得更為傷人。

她嚅囁著紅唇,幾欲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這一切都是喜娘教她的,她們也說了,累了一天的男人,最需要妻子在這個時候的服侍了。可剛剛,她絲毫不差的照做了,為何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她道:“太子,秦府家教向來嚴謹,如晨從小更是遵守良婦之道,在未出閣日從未與父兄以外的男子過多言談,獨處更是不曾,不知如晨是哪裏惹怒了太子,使得太子會說出這般傷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