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往寧海的高鐵上,許飛撐著下巴無聊的看著窗外,百無聊賴。車窗外的景色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看來模糊得像拉長的色塊,但是許飛卻看得很入神。
“嘿,小哥,要吃瓜子麼?”卡啦卡啦一陣塑料包裝紙被撕裂的聲音,一小包xx瓜子的封口被粗魯的撕裂,被一隻長滿黑毛的胖手遞了過來。
許飛回過神來,眯起眼睛笑著搖了搖頭。
“不要客氣嘛。”許飛對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半禿頭,油光滿麵,挺著一個大大的啤酒肚,正咧著大嘴笑嗬嗬的看著許飛,那路出的泛黃牙齒布滿了黑色的煙漬,中間的門牙上還有著一條巨大的縫隙,樣子慘不忍睹。
男子名叫王斌,是海東人,這次來寧海是參加了一個旅行團,打算在寧海的國際機場坐飛機去美國玩玩。
這些都是王斌在一上車就對許飛說的,他這個人頗為自來熟,一路上滔滔不絕的侃大山,也不在意許飛反應的冷淡。
“小哥那你來去寧海做什麼呢?”王斌看許飛不接受,也不再勉強,吧唧吧唧的嗑著瓜子,唾沫四濺的問道。
“和你一樣,也是坐飛機去美國。”許飛笑著說道。
“咦,那敢情好啊。我們兩個正好做個伴,一起去美國瀟灑瀟灑。”王斌眼睛一亮,眉飛色舞道:“那洋毛子的國家裏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我們都給弄上一遍,也不冤枉花了那麼多錢。”
“聽說老美那邊…那個特開放…”王斌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男人都明白的表情,衝著許飛挑了挑眉頭。
“大叔你好這口?”許飛笑了。
“嘿嘿,男人麼…誰不喜歡這個…”王斌**的笑道。
“聽說那個可不便宜。”許飛有心逗他,便說道。
“不便宜才好,我們大老遠出門,漂洋過海的,不玩個貴的,對得起自己麼?”王斌一瞪眼,拍著胸脯說道:“不說別的,就說這個飛機票,就死貴死貴的,哎呦喂,想起來我的心啊肝啊的就一陣痛…”
“…”許飛看著一臉肉疼表情的王斌不住苦笑搖頭。
美國…就要去美國了。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
兩天後,紐約的第五大道,許飛背著一個小小的行囊,漫步其中,來來往往的金發碧眼看得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許飛一陣眼直,嘰裏呱啦的話語聽得許飛一陣皺眉,稀奇古怪的文字看的許飛一陣頭大。
這真是個奇怪的世界。
強自定了定神,許飛深吸了口氣,隨著人流,繼續向前。
在三天前,一直和許飛一起生活的師傅突然將許飛叫到身前,給了他一個包袱然後告訴許飛,他可以出師了。
許飛當時愣住了,出師,即代表著他要離開師傅,自己一人出門闖蕩。
師傅也不多說,留下許飛一人便離開了,許飛在師傅的門前站了一宿,第二天恭敬的向著大門磕了九個響頭,背起包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師傅給他的包袱中,除了一些錢外,僅有兩張票據和一張地圖,票據分別是一張去東海的高鐵票和一張去美國的飛機票,地圖則是美國紐約的地圖,在地圖的某處,劃了一個紅圈,而許飛此刻的目的地便是地圖上的紅圈。
許飛並不懂英文,無法和美國人順暢的交流,他隻能拿著地圖挨個的指著紅圈問人家,不過大部分人都對他擺擺手拒絕幫助,好不容易問了一個女孩子,對方的指引讓他來到了第五大道。
“大概是這裏吧。”走了許久,許飛在一座閃爍著刺眼深綠色光芒的大廈前站定,眯著眼睛抬頭仰望,這是一座大約百米的巨型大廈,外表遍布深綠色的硬質玻璃,在大廈的正麵的出口處,有著一個巨大的玻璃門,門的兩旁站著幾個全副武裝的黑衣大漢,帶著墨鏡,神色冷峻的注視著來往於門前的人們。
許飛在大廈的門前站了一會,黑衣大漢注意到了,領頭的衝著許飛一仰下巴,一個黑衣人向許飛走來。
“whatsup?Man。”黑衣大漢隔著墨鏡冷冰冰的瞪著許飛,他身高體壯,整整比許飛高出一個腦袋,氣勢洶洶得猶如猛虎。
“你說什麼?”許飛皺了皺眉,他不懂英文。
“………”黑衣大漢聽了許飛的話一愣,回頭衝著同伴喊了一通許飛聽不懂的話,不一會兒一群黑衣大漢嘿嘿嘿的大笑了起來,站在許飛麵前的大漢還伸手指著許飛,一臉的譏諷和不屑。
許飛皺了皺眉,歪著腦袋看著對方,他似乎感覺到了對方的惡意。
看到許飛沒有明白的樣子,黑衣大漢們笑的更猖狂了,靠近許飛的黑衣大漢甚至向許飛的腦袋伸出手來。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許飛眼中厲色一閃,手臂如閃電般伸出,在黑衣大漢的手肘處輕輕的一戳,嘎巴一聲脆響,黑衣大漢的手呈現出詭異的狀態,彎曲了一個不可能彎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