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理解與友誼(2 / 3)

“這怎麼了?”胡顥不解的問。

“這是樹苗嗎?分明是已經存活了幾年的樹,這有什麼意思?大不了是換了一個地方,在運送的途中,不會有損失嗎?栽樹的過程中,存活率是百分之百嗎?栽還不如不栽呢!”

走了一段的山路,便到了。眼前是一大片紅土,紅色的土被雨翻了一遍又一遍。天問和胡顥、劉義豪剛準備彎身栽樹,胡顥突然把鏟子隨便扔在地上。

“怎麼了?”劉義豪問。

“你們向後看一下就知道了。”

天問和胡顥便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後看去。隻見學校一領導正和一個看似農民的人說著話,那人似乎很激動,“不是明明說好了是後天,結果你今天就把人帶來了,地裏全是還沒撿完的洋芋呀!”

“我才不是給你說了嗎,你還要我說幾遍?等這次活動一過,這地裏的樹你自己把拔了就是,難道這學生還想要吃你那破土豆不成?”

……

天問回過頭來,沉默了一會兒,想著自己跑了大老遠來居然是作秀,歎了口氣,重重的把鋤頭摔在地上,把隱藏在土裏的土豆砸得飛出去老遠。

“天問,你們怎麼又無所事事!”班主任在身後嚴厲地說道。

“怎麼無所事事?”

“你們的樹栽好了嗎?啊?”

“栽好了又怎樣?”

“若幹年後,你們將看到自己親手栽的樹變成參天大樹。”

“可真的會變成參天大樹嗎?”天問盯著老師問道。

“這,當然!。”

天問輕哼一聲,直起了那把鋤頭。這時,記者朝天問這邊走來,更準確地說是朝班主任走來.班主任,立馬擺出了那職業的、美麗的不知練了多少遍微笑,又輕輕地卻狠狠的向天問他們說,“回來再收拾你們這幫臭小子!”

這時,雨若走了過來.劇烈的的勞動讓她的臉頰紅彤彤的,似剛從樹下摘下的紅蘋果。

雨若和天問蹲在田坎上沉默了一會兒,她趕走了沉寂,“天問,其實也沒什麼,萬一是你聽錯了呢?不要為這一點小事不平與難過。你說呢?”雨若望著天問,天問依然沉默。

“你要對一切充滿信心,雖說那位學校領導的確有點——,可是你也要堅信那隻占極少數,你看像身邊有這麼多的好人好事,這麼多的好幹部,這麼多的好領導,這麼好的政策,你要多往好處想呀,社會中也難免會出現類似情況呀。你要堅信在全黨、全國、全社會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下,終會完全的消除這些問題的。”天問忽然發現雨若是多麼的理解他。

“我不是不相信,我完全同意你的觀點,不僅如此,我還要成為班上第一個入黨的同學,可是我就是為這些現象感到痛心。”

“不用太過擔心的,心靜便好。”雨若淡然一笑,似夏風拂過湖麵,驚起微微漣漪般美麗與詩意。

天問多數的倒黴事、趣事大都發生在自習課上的。又是一節無聊的自習課,天問斜撐著頭打著哈欠,教室裏的熱氣令人昏昏欲睡,“哎,天問!”把他的手碰了碰,“幹嘛?”天問轉過頭去。“你看過《葉問2》嗎?”胡顥小聲地說道,“沒有。”“講一下嘛,我沒看過。”胡顥的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這個,萬一老師來了怎麼辦?”天問猶豫的說。“沒事的,我給你放哨!”“嗯,那好吧,當葉問到香港時,在天台上租了一間武館教拳……最後那個洪師父上來,桌子一踩就向葉問衝了過去。”“那葉問怎麼辦呢?”“他一側身這樣一擋。”天問側身學著電影裏的動作擋住了,此時又是一道弧形白光來不及多想閉眼換手、格擋一秒、兩秒,天問緩緩睜開眼睛,隻見數學老師兩手張大,按著桌子,身體向前略傾斜用猙獰的麵孔盯著他,天問低下頭,兩本一大一小的書散落在地上,天問立馬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麼,數學老師又氣勢洶洶衝到他麵前,揚起了他那隻既老又厚的右手,天問見勢不妙兩手握成拳,一前一右的護住頭部。數學老師一愣,連忙後退一步,揚起的手立馬縮了回去,指向天問的鼻尖:“你,你還想還手不成?”“沒,我沒有呀!”“那你把手這樣弄起幹嘛!”“不幹嘛。”天問立馬把手背在身後,規規矩矩的坐著。“你,”數學老師又揚起手,天問見狀又做了同樣的動作,數學老師狠狠的瞪著天問,天問隻好又把手放回去,“你喲,真是無藥可救!”數學老師氣急敗壞地罵道,說罷,氣衝衝的衝出了教室,待老師遠去,三秒鍾的沉默,緊接著便是雷鳴般的掌聲.掌聲和嘖嘖的讚歎聲,這是學生們唯一能做的反抗了,當然,實驗證明,老師是最具報複性的職業群種之一,一陣歡笑隨即換來了半個小時的馬步,胡顥和天問可憐巴巴的呆在教室的一角,身體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小腿、大腿的肌肉像一張緊蹦的弓,酸痛感開始從腳升起,他們正受著身體與心理相違背的事情,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慢慢地,慢慢地劃破你的皮膚,多麵挑斷你的筋,最後用刀尖在骨頭鑽動所產生的深入骨髓的痛,普天之下,大概隻有練武之人和學生才能體會這種感覺,習武之人是為了練功,而學生為了什麼?這樣揮汗如雨。再看著老師悠閑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身體精神受著雙重折磨的學生而無動於衷,又是為了什麼?天問和胡顥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互相笑了一下,算在在苦海中的鼓勵吧,人的潛能是被逼出來了,他倆又完成了一件似乎不可能完成的事,然而令天問驚奇的是,胡顥卻又被叫到辦公室,天問不舍的看著胡顥走向辦公室,當那扇防盜門無情的被關上時,一絲悲涼從心頭掠過,他似乎感受到了革命小說中那種生死離別的場景,他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他的身體已不容他多想了,他爬在桌上,臉貼著冰涼的課桌,感到無比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