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是數學課,天問拿出用掛曆包好的數學課本。“這是你的書?”他的同桌驚呀地說。他對她沒有一絲好感,她的身上包含著他所看不慣的一切品質,她是那種在老師麵前討巧賣乖,裝可愛,在同學麵前卻狂妄自大,目無一切的人,以他的性格,注定要和她爆發一場戰爭,而令他意想不到的,這場戰爭來得太快,恰好就在這節數學課上,這場戰爭也成了他與數學老師矛盾不斷發生的導火索。
“這是你包的書?”她感覺自已似乎受到了輕視,聲音又提高了幾分貝。
天問微微轉過頭,不痛不癢地回答:“嗯”
她突然伸出手抓住天問的數學書,把它高舉到空中揮舞,“哈,你也太OUT了,現在還用這這種東西包書!”經過她的一喊,全班的目光都聚在他和她的身上,她似乎感到目的快要達成,笑得更放肆了。天問看著他自已包的書被她揮舞,怒火湧起,他忍了忍,低聲說:“給我。”
“哈哈,我就不給,你有本事來拿呀!”
“你給老子拿來!”天問騰地從板凳上站了起來,高喊道。
她愣了一下,也站了起來,“你神經病呀!”她高喊,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侵犯,為了挽回剛才的麵子,她狠狠地把天問的數學書摔到地上,天問怒不可遏地一巴掌扇了過去,她的臉蛋頓時被五根指印所占據,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然後轉身朝教室門口跑去,天問輕蔑地一笑,彎腰撿起了數學書,淡定地坐了下來,突然他右邊的衣袖被拉了拉,“八成是去告狀了!”
“告就告吧,反正我不後悔!”此時班上又是一陣嘈雜,
“問哥,別怕!”
“問哥,牛!我們頂你!”
“你們知道嗎,她是那個數學老師的親戚!”
“真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上課鈴響了,她哭哭啼啼地進來了,身後跟著一位五十來歲的人,他穿著黑色棉褲,左手拿著深藍的、褪色的陶瓷杯,頭發又密又短,白色的平頭令人感到極不舒服,至少令天問感到不舒服,他的胡子和他的頭發一樣感到紮人,嘴角中風般地偶爾抽搐幾下,灰色的羊毛衫如那灰色的混濁的眼珠,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他走到講台前放下了杯子,然後繞過講台,徑直向天問的課桌走去,天問咽了一口唾沫,挺直了背,等待著煉獄的來臨,他抓住了天問的肩膀,把天問從課桌位子裏扯了出來,天問感覺自已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肉,教室是屠宰場,講台是案板,教鞭是菜刀,而那褪色的瓷杯則是裝血的器具。他被推上了講台,數學老師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手扶著講桌,一手放在大腿上,他說話了:“你叫什麼名字?”
“天問”
“知錯嗎?”
天問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答道:“我沒錯”
“什麼?沒錯?”數學老師吼道,用手使勁地拍著桌子,桌子上瓷杯裏的水被震了出來,空氣似乎凝固.
“依我看,你錯大得很,你就說,打人對不對嘛?”
“不對,但是她先——”
“停,沒叫你說這麼多!既然打人不對,那你應該怎麼做?啊!給他道歉!”
天問咬了咬嘴唇,握緊了拳頭,食指也發出了清脆的“對不起。”
“別對著地下說啊,對著她說!”
天問滯笨地轉過身去,“對不起。”
“你聲音要說大點!別像個屎蚊子一般。”
天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說,對不起!”
數學老師似乎對這個案子斷得很滿意,呷了一口茶,出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下去吧!”天問被那一口臭氣熏得隻想發吐,因為他聞到了極其勢利的味道。
又是一番自我介紹,長長的一大段話,天問隻記得住他的名字,應該是姓“吳”。
“此仇不報!非、君、子!”
放學前的十分鍾是最難熬的,天問的心猶如一隻小兔般上竄下跳,終於他聽到了四十分鍾未聽的久違的下課鈴。同學們潮水般地湧出了教室,他悄悄地拔下筆蓋,把它放入自已的口袋,然後開始了一出精彩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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