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為這是樊彪所能想出來的整人極限,那就大錯特錯了。
當眾人好不容易從他的棍棒教育中緩過氣來時,麵對的卻是早餐那不知是用何物做成的漿糊。
黃色的膿漿在湯勺的攪拌下緩緩流動,同時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
沒有一人臉色是好看的,就連許昊也是如此,這東西看上去像極了某人鬧肚子後的排泄物,就連氣味都是如此難聞,讓他們吃這種東西……
隻要想想,許昊就不由心中一股惡寒,胃中一陣反芻,好險沒有吐出來。
連見慣了血腥場麵、在肮髒汙穢中摸爬打滾了一輩子的他都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他們根本沒有許昊這樣的忍耐力,在聞到氣味的那一刻,承受力最弱的幾個女訓練生立馬就捂著嘴跑了出去,隨後就聽到一陣嘔吐的聲音傳來。
佳佳就是其中之一。
孫莉的表現倒是比她們好一些,但也是麵色蒼白,心中發虛。
而男生本來還是能忍住這股氣味的,但是再聽到那幾個女生的嘔吐聲後,便再也忍不住,放下餐盤,也跑到外麵去了。
還能站住雙腿,沒有丟下盤子的人所剩無幾,許昊是一個,孫莉是一個,驚訝的是良國宗和黃士傑也都擰著眉頭看著盤子中的食物,並沒有如其他人一般逃出去。
除了四人外,還有寥寥幾個分散在周圍,都是平常訓練中比較吃苦耐勞的,他們明白早餐對於一天訓練的重要性,因此盡管看上去難吃惡心,但他們還是堅持了下來。
湯勺觸碰到盤子的聲音傳來,終於有人身先士卒了。
許昊看過去,卻是張極其陌生的臉龐。
說是陌生,是因為他確信在三十名訓練生中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就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但此人的表現卻讓他十分佩服,因為看上去如此難以下咽的食物,對方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湯勺舀動,很快,盤子裏的漿糊狀食物就有三分之一進了他的肚子裏,而從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難受的異狀。
見到這一幕,一人以為這食物隻不過是看上去難吃罷了,說不定味道還是極好的,便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送進了嘴裏。
然而勺子還沒在嘴裏待上0.5秒,這人臉色突變,“噗”的一口將嘴裏的食物連通勺子一同吐了出來,隨後彎腰不斷地幹嘔。
作為第二個嚐試食物的人,他的表現也是一絲不落地印在了其他人眼中。
幾人心中再度驚疑不定,他們視線轉換,看了看第一個還在若無其事地吃著漿糊的男子,又看了看還在幹嘔沒有喘過氣來的第二人,兩人反差如此之大,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讓他們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的表現。
兩人相差極大的表現自然讓許昊也是疑惑不已,他嚐試著舀了一點送進嘴裏,初識還沒什麼感覺,他以為第二個男子的表現有些太過誇張了,但半秒過後,一種苦澀到了極點的味道瞬間蔓延至整個嘴部,甚至還延生到了食道。
感官靈敏遠超普通人的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種變化,看了看盤中剩下的一大坨漿糊,他眼珠轉動,再度望向那個陌生男子,但這次,他眼中隻有濃濃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