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說過,軍隊會來救我們的,很快,我們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恢複以前的身份地位是張業霖夢寐以求的事情,在聽到這則廣播之後自然是喜形於色,激動萬分。
“南陽大學,南陽大學,南陽大學……”
他不停地重複著避難所的所在地,生怕自己一停下就忘了似的。
董紹誠和夏琳弋沒有他那麼似顛若狂,但心情也久久難以平靜下來。
二十多天的末日生活,雖然他們完美地挺了過來,但是又有誰不想回到那個可以悠閑地曬著太陽、在院子裏喝著下午茶,而不是時刻擔心著喪屍的襲擊的生活?
這則廣播,著實令他們振奮不已。
與之相比,許昊卻麵色平靜,看著他們臉上的喜悅之情,沒有任何表示,仿佛沒有聽到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一般。
“許大哥,你怎麼了?”女子畢竟心細,夏琳弋第一個注意到了許昊不同尋常的反應。
“是啊,許昊,這麼大的消息,你也不高興高興一下。”董紹誠笑道,他沒有想太多,權然當成是許昊內斂,反正許昊一般也不把情緒顯露在臉上。
然而從許昊口中說出的話卻令他笑容戛然而止。
“我們不去避難所。”許昊看著他們,冷靜地說道。
“什……什麼?我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董紹誠詫異道,他轉頭看向夏琳弋和張業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然而夏琳弋和張業霖臉上的錯愕證明了他並沒有說錯,這不由得讓他心中咯噔了一下。
“為什麼?”夏琳弋禁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
許昊的表情嚴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他們的激動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深深的不解。
按照常理來說,任誰聽到這個消息,反應都會像他們一樣,興奮、激動、喜悅。如果許昊不是已經經曆過一次,他或許也會產生這種情緒,在情緒激蕩中奔向南陽大學。
但偏偏他已經知道了結局。
許昊轉身,他的眼睛盯著遠處的一個黑點,那裏是地鐵站所在的方向。廣播中所說的“對城裏的喪屍進行掃蕩”並不是真的要收複南陽市,其真實目的是進入那個地下基地,將裏麵的原型藥劑和其他重要資料取出來。
但這一次行動卻是以慘敗告終,在那場罕見的覆蓋全國的暴雨中,所有的喪屍都仿佛陷入了某種癲狂狀態,軍隊的人甚至沒能進入地鐵站,就被突然狂化的喪屍打了個措手不及,損兵折將。
這種時候,聚集在避難所裏的幸存者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活靶子一樣,吸引著喪屍的到來。喪屍源源不斷的湧入,避難所反倒成了南陽市最危險的地方,成了真正的死亡禁地。
據他所知,軍方事後有作過統計,能夠逃出來的幸存者不足十分之一,足以可見當時狀況的慘烈。
高層因此而震怒,雖然許昊並不知曉對那個少校進行了何種處分,但他顯然不會再有任何升遷機會,甚至能保住現有的職位就已經是萬幸了。
當然,這個原因,許昊卻不能對董紹誠他們說出來,這實在是一個無奈的現實。
他堅定地說道:“雖然我無法解釋,但是你們要相信我,避難所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