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淺聽他這般侮辱自己的父親,隻覺得五雷轟頂。
她十六歲嫁與蕭清毓,那時的他還是皇子中最不得寵的。
一路艱險,她陪著他出生入死。為了他,幾次九死一生。甚至在他登基後,為了他的皇位,她還去越國當了五年的人質。
而最寵她的父親更是在她嫁了蕭清毓後,站在了他的陣營。
可現在……
這男人竟然罵她的父親是“老惡狗”……
“蕭清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沒有我爹給你打下這萬裏江山……你能有今天?”雲初淺雙眼噴火,幾乎恨不得要上前直接撕掉他。
雲初鳶輕掩著唇瓣又是嫣然一笑,“姐姐,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皇上是天子,這江山即使沒有大伯,皇上也是有本事得到的……”
“你閉嘴!”雲初淺大罵。
可蕭清毓聽到她罵雲初鳶,眉頭一皺,倒是高聲嗬斥她,“雲初淺,要閉嘴的人是你才對!朕今夜到你這裏就是來告訴你,雲淩既然都死了,已經貴為天子的朕沒有必要再忍受你這醜婦了。”
雲初淺在聽到自己父親被害死的消息時就已經猜到蕭清毓是不會放過她的。可她的嬌嬌怎麼辦?
似已經是猜到了雲初淺所擔憂的事情,蕭清毓冷冰冰的眼眸裏掠過譏諷,他起步越過雲初淺,向殿中的床榻處走去。
雲初淺小怔片刻,瞬間反應過來,要去追蕭清毓。卻也是在此時,殿外蕭清毓的侍衛衝進殿裏,將雲初淺製服住。
雲初淺掙紮之際,蕭清毓已經抱著生病的嬌嬌走到她麵前了。
雲初淺目眥盡裂,臉上翻滾著焦灼,“蕭清毓,她是你親生的女兒!你快放了她!放了她!”
看到雲初淺臉上焦灼神色,蕭清毓非常有成就感的笑了。
“嗬嗬……就因為他是朕的親生女兒。朕這個當父親得為她的前程謀劃下……”殘絕冷酷的話語落下後,手上也是又一用力,蕭清毓竟是把手中的嬌嬌狠狠的摔了出去。
嬌嬌被摔出去後,雙腿在半空中猛蹬了幾下後,就再也沒有動過。
蕭清毓看著一動不動的孩子,又是絕情的笑了,“雲初淺,反正你是要死的。若是你死了留著女兒獨自活著,她也不會好過的。還不如讓你們祖孫三代到那地府團聚!”
雲初淺要瘋了。
女兒是她的命根子。
她喉嚨口竄上一股鐵鉛味,吐出一口紅血後跌跌撞撞的要跑到女兒身邊。
高大的蕭清毓又擋在她麵前,雲初淺目光凶狠如猛獸一般狠剜著他,“蕭清毓!你個畜生,當初是你先來接近我的,也是你說喜歡我的……我雲初淺雖貌醜,但也知廉恥。若你沒有主動,我怎會喜歡你。你現在這樣對我們,你一定會遭天譴的……”
“天譴?”蕭清毓挑挑眉,已經又是一掌向她打去。雲初淺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開始不停的吐血。
一直不說話的雲初鳶看到雲初淺母女兩淒慘的下場,眼裏的幸災樂禍眼看就要溢出來了。
“姐姐,你怎麼可以詛咒皇上啊?皇上乃天子,得上天庇佑,定會福澤連綿的。”雲初鳶一開口,都是“維護”蕭清毓。
她的維護自然是把雲初淺襯的“惡毒”無比。
冷酷的蕭清毓已經不知何時抓起殿中的一把楠木椅就不停的向雲初淺身上猛砸了。
“雲初淺,既然你那麼喜歡‘天譴’兩個字。那朕就替老天來‘天譴’你吧?”
陰詭冷厲的話說完後,他再也沒有對地上與他同甘共苦了多年的女人手下留情。
一下、兩下……十下、二十下……
鮮血噴濺,血肉模糊。
染紅了磚石。
顯得觸目驚心!
雲初淺隻覺得全身的皮膚都好似要和骨頭硬生生剝離開了,那種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將她摧毀。
而看著她這般痛苦,蕭清毓清冷的眼眸裏開始閃爍起變態詭譎的亮光。“忍辱負重”多年的他隻覺得除掉了麵前這個與他共苦、見識過他種種屈辱曆史的女人,就能洗清他往日種種的屈辱了。
以後他就是穩坐薑國皇位的皇帝了。
心弦驀的一鬆,他手也跟著一鬆,這次他手上的椅子向雲初淺的腦袋處猛砸。
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後,雲初淺視線裏的景物漸漸發黑,在她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她耳畔邊好似傳來了雲初鳶低低的譏笑聲,“姐姐,皇上愛的重來都是我,現在我懷了他的孩子,求你成全我們的這份情快去死吧。”
雲初淺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