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離開後,已經被嚇傻的幾個番王裏有人反應過來,蠕了蠕嘴唇,戰戰兢兢的走到承陽王麵前,“二皇兄……皇姐被慕珩這個閹人給殺了,咱們以後怎麼辦啊?”
“怎麼辦?當然是死死咬住慕珩,為皇姐報仇了!”承陽王用力的一拂袖子,也沉著臉直接走出長公主府,登上馬車向皇宮的方向而去了。
他身後,幾個番王囑咐人好好處理長公主的屍體後,也跟著承陽王一起進宮告狀了。
到宮裏時,百裏慕晟聽說了慕珩在長公主府的囂張行徑後,也是被“嚇”到了,立馬的命人去傳九千歲慕珩。可使者回報時,皆是說沒有尋到慕珩這個九千歲。
皇帝龍顏大怒!
“這個慕珩,他這是要造、反啊?”百裏慕晟皙白的臉上表情一沉,馬上也暴怒的向站在自己身側的沈太傅厲聲道,“傳朕的旨意,若是找到慕珩直接打入天牢,擇日問斬!”
沈老太傅深看了百裏慕晟一眼,心頭猛的一跳。
皇帝這是要借著這事殺慕珩的吧。
沈老太傅心裏一歎,慕珩啊慕珩,你真的是太張狂了啊。明知道長公主和番王們在等著抓你的把柄,明知道皇帝是容不下你的。可你還……唉,你已經離開一年了,這鎬京城的局勢根本不是你能掌控的啊。
沈老太傅一從禦書房裏出來,就被太後宮中的嬤嬤們給喚住了。
慕珩砍掉長公主腦袋的事情太後沈氏也聽說了。心驚膽顫的她現在自然是要請沈老太傅來商量這事情的。
“爹啊,慕珩這人雖然張狂些,可他是嫿兒和小果最親的人啊。您一定要想想辦法救救他啊。”一年前,她的爹可以救慕珩與危難之中,一年之後,沈氏覺得她爹也是可以救慕珩一條命的。
沈老太傅無奈的搖著頭,“怎麼救?他都捅破天了啊。雖說長公主的確是喜歡鬧事些,可要怎麼處置她,那得皇上來決定得。他倒好,一刀把長公主腦袋給砍掉了啊。他這等於惹怒了整個皇室的人啊!”
沈氏聽著沈老太傅這麼一番話,眼眶一熱,就忍不住又要掉眼淚了。
“我可憐的嫿兒啊……”
哭了一會兒,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就把殿中幾個嬤嬤喝退下去。等殿裏隻有他們父女時,沈氏才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著,“爹,要是真的不能救慕珩了,要不然……就……就……支持慕珩,反了吧……”
“糊塗啊!”沈氏剛戰戰兢兢把話說完,沈老太傅一個嚴厲的眼刀就已經向她剮過來了。
“你嫁的是百裏家,你以後離世了也是要葬入百裏家的墓穴的。你剛才那話下次要是再敢在為父麵前提,為父一定不會再縱著你!”
沈老太傅厲聲罵著沈氏。沈氏一時間訕然,可心裏的這個念頭卻又瘋狂的滋長起來。
……
一座普通的民居內,被全城搜查的慕珩卻是已經換下了身上的飛魚服,換上了一身寬袍,一臉溫潤的在院子的花園裏忙碌著。
而顏子嫿則是被他勒令的隻能抱著孩子在院子裏看他忙碌。
正午暖融融的陽光傾照在他俊挺的身子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暈。他時不時的會抬起頭向坐在花園涼亭處的顏子嫿還有孩子招手。
邊上磕著瓜子翹著二郎腿的清風道長卻是時不時的向他們夫妻兩投去鄙夷的目光。
“子嫿,你家夫君是不是傻了啊。好歹也是明楚國的九千歲啊,位高權重的,不去處理點國家政事,怎麼還在院子裏瞎搞起來了。”
顏子嫿極為護短的睨了他一眼,“不懂別瞎說。慕珩說這叫情趣。以後院子裏的花開了,隻要我和孩子一想到這花是他種的,就會覺得這花開的比其他人種的花都要好看的。”
清風道長向顏子嫿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你們夫妻兩就繼續作吧。早晚把身上的那點福氣給作沒了。”
顏子嫿沒有再回應清風道長,隻揚唇又搖手向慕珩揮了揮手。
正午陽光無限好,歲月靜好。
找了慕珩一天都沒有找到。百裏慕晟還有幾個番王都沒能好好睡個覺。
第二天早朝。
太監捏著嗓子聲音尖細道,“有事稟報,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之中走出一群人,為首那人正是一夜未睡的承陽王。
承陽王眼瞼處已經有兩道青影了。
他筆直的身子“噗通”一聲給坐在上方的百裏慕晟跪下,他身後的幾位番王也紛紛下跪。
承陽王執著手裏的玉笏高聲慨然道,“啟稟皇上,昨日慕珩這個閹人砍殺長公主。之後又畏罪潛逃,可憐本王的皇姐死不瞑目啊。本王懇請皇上下旨全國緝拿慕珩這個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