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那侍女真的是被你所殺的嗎?”翰宣帝問著。
但他心裏其實已經相信了顏子嫿的話了。如果慕珩不在此,那苗兒的死他那個廢柴女兒當然脫不了關係的。
可現在有慕珩在,以慕珩的功力,殺個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他傾向於人是慕珩所殺。
慕珩鳳眸慵懶的輕挑了挑,嘴角邊的那一抹邪肆的笑容就像曼陀花盛開那般驚人眼球。他看了顏子嫿一眼,啟唇就要說話。
顏子嫿卻是搶先開口道,“父皇,你還懷疑什麼啊。人當然是九千歲所殺的。不過啊……九千歲是為了救女兒才殺了苗兒的。苗兒這個丫鬟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一看到女兒,就抽出一把匕首要殺女兒。好在這個時候九千歲出現了,他一出手就幫女兒殺了苗兒。”
顏子嫿一本正經的歪曲著事實,“父皇,你應該重賞九千歲。九千歲他救了女兒一命啊。”
她這番話落下去,慕珩眼底掠過一抹輕詫,但下一刻他唇角又輕勾了勾,露出一抹邪魅輕揚的淺笑。
有趣,真有趣!
這九公主先是把他拖下水,讓他替她背黑鍋,從而把她自己摘除出去。繼而話鋒又是一轉,又給他這個黑鍋王洗白,說他是為了救她的命才殺的苗兒。
這樣一來,皇帝就不好再怪罪她這個廢柴公主了。而他這個黑鍋王,也成了勇救九公主的良臣了。
兩人都得了利,兩人誰也沒有虧欠誰。
怪哉!怪哉!
這以前光長肉不長腦子的九公主怎麼突然長了腦子,這畫風明顯不對啊。
百裏子薇一張絕色容顏上還掛著瑩瑩的淚意,柔弱可憐道,“九妹妹,苗兒是在七姐我殿裏伺候的。你說苗兒拿匕首刺你,豈不是等於告訴大家,是我這個當七姐的看不慣你,所以才派人對付你的……嗚嗚……九妹妹,你到底怎麼樣才肯原諒七姐我啊?”
百裏子薇又哭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裏垂落,就像清晨裏垂掛在荷葉上透亮露珠,讓人看著又免不了生起一股保護她的衝動。
果然,翰宣帝已經又上前安慰了,順便還狠瞪了顏子嫿一眼。
顏子嫿嘴角輕抽了抽,男人啊,為什麼都是這麼淺薄啊。他們判斷一個女人善良與否,往往是按照女人的顏值來判定的。
就像現在,百裏子薇長了一張楚楚可憐的臉龐,她輕輕一哭,翰宣帝就相信她了。
而她,人醜體胖,要是也學百裏子薇那樣哭,恐怕隻會招來一句“醜人多作怪”的唾罵。
“七公主,你也不要覺得委屈,奴剛才的確親眼看到你的侍女苗兒拿著匕首要行刺九公主。”慕珩哂然一笑,看熱鬧不嫌事大般的邪肆說著。
九千歲是皇帝身邊的爪牙,他沒道理說謊偏袒九公主。九千歲沒有撒謊的話,那撒謊的人就是……七公主咯!
苗兒作為七公主身邊的一個奴才,若是沒有得到主子的命令,那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都不敢來行刺九公主。
七公主百裏子薇想殺九公主!
場中的人心裏皆是冒起這麼一個念頭來。百裏子薇心一顫,眼神微微有些慌亂的去看慕珩。
明明隻是一個沒有子孫根的奴才,可他看向她的目光裏透出一種睥睨的斜視,讓百裏子薇臉皮一繃緊,心裏暗恨上這個死太監。
顏子嫿又詫異的多看了一眼慕珩,沒想到慕珩會幫她說話。不過感謝慕珩的話還是找機會再說了,眼前最重要的是——痛打白蓮花姐姐。
“七姐,九妹已經被你推入湖裏差點沒命了,沒想到你這般惡毒。現在還派你的侍女來刺殺我。”顏子嫿依葫蘆畫瓢,反而質問百裏子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