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我心桀驁(1 / 2)

十六年前,山村,一個滿麵滄桑的男子抓著一根大拇指粗的黃筋棍,暴怒地鞭打一個滿身是泥的小男孩,打得小男孩皮開肉綻,滿臉是血。

然而,小男孩狠狠咬著森然的牙,眼神始終那般尖銳滲人,像一頭桀驁不馴的野獸,打死不鬆口。

“你這個災星!一出生就害死了你娘!現在還不夠,還想害死我們全家啊!”

“爹,這不是我的錯,是他!是他先開車在地裏亂跑的,我們忙活了好幾天才栽好的菜,全被碾死了,讓我們吃什麼!”

“孽障!你把人家的車砸了幹甚?!那車幾十萬,家裏全部積蓄隻有幾千塊錢,你讓老子怎麼去賠!”

“該他賠!為什麼要我們去賠,講不講道理了?!我隻是砸了他的車而已,又沒有要他的命,可他糟蹋了我們家的糧食,就是要我們的命!不讓我們活!”

“該死的東西!還知道狡辯了哼,快給人家跪下道歉!”

“我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你不跪下來給人道歉,看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孽障!”

“打啊!你再打啊!打死我算了!這條命是你和娘給的,娘不在了,我的命你想要就拿去!”

“反天了!給老子跪下!”

“我不!我沒有錯!……我沒有錯!……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沒有錯!!!”

最終,小男孩被打斷腿,在豪車前跪了一天一夜,由於身體瘦弱,難以支撐,又恰逢淩晨暴雨,不出意外地暈倒了過去,過程中沒人理會,險些因此而死掉。

其實那車隻是前麵的擋風玻璃,砸出了幾道不多明顯的裂痕而已,其餘的隻是泥,用水洗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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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學校操場,少年擋在少女身前。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說我性格溫柔體貼,會照顧人,能容忍你的小脾氣,可為什麼突然要和我分手?”

“因為你窩囊!一點脾氣都沒有,我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什麼是男子氣概?粗暴,趾高氣揚,動不動就發脾氣,支配你的一切,難道是討厭我太遷就你了?告訴我,是不是這些。”

“好吧,我告訴你,因為你是個瘸子!惡心的瘸子!”

“瘸子……哈哈,你明明之前說過不在乎的,隻想和我在一起,說喜歡我的內在,而和外在有無缺陷不相關。”

“我騙你的行不行?都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條件!怎麼可能有女人願意一直跟著你。無聊的時候大家一起玩玩,純愛這種遊戲,時間一長也就玩厭了,能幫我做事,給我錢花,這就是你最大的用處。”

“咳咳、嗬~,原來這樣啊。其實你貶低我就好了,不用貶低你自己,在我麵前,把你自己弄得那麼醜惡……”

“你不相信我說的?”

“相信,我怎麼會不相信,你要和我分手的決心很堅定,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希望你不要後悔今天的選擇,無論你有何理由。”

少年瘸著腿離開,憑借一張火車票,身無分文就到外地去闖蕩,從此辱罵、毒打更是家常便飯,有一次被綁著石頭投江,十三次挨了刀,八次中了子彈,時常到醫院走,手術台上生生死死幾個來回,終究是沒能咽下那一口氣。

這世界的惡意,每一分每一毫,都被他親身體驗過。

過去的種種無可置疑,是命運在捉弄他,但他不服,不服就是不服,打死都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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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帝國大廈頂層,青年背對著一名珠光寶氣的美麗女子,通過玻璃牆壁,俯視下方忙忙碌碌的芸芸眾生。

“周悠,你混蛋!你怎能做出這種事,我是愛你的呀!”

“可是我不愛你了啊,這該怎麼辦……又不能扭曲自己的心意,真麻煩。”

“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就死給你看!”

“嗯,你死後,我會為你舉行一個豪華的葬禮,那些知名人士,貴婦名媛,我都會給你請到,讓你死得風風光光,體體麵麵。”

“你!你!---我會恨你一輩子!”

“你越是恨我,我就越是愉悅,感覺如何?從一個鄉下野丫頭一夜成為豪門公主,又忽然從豪門公主變得一文不值,是不是很刺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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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瀝瀝的雨後,黑夜如白晝,一盞盞大燈明亮到刺目,偌大的廢棄工廠氣氛肅殺無比,四周的鋼鐵大門都緊緊閉著,大鎖上安置有線路複雜的定時炸彈。

在外麵一輛輛警車,全方位包圍,甚至出動有坦克,鳴笛聲響成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