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迷茫的人生(1 / 1)

而今的我身在一家國企,30出頭的我有房有車,雖然不是別墅,卻也不止一套,雖然不是超跑,卻也是小鋼炮。可我卻沒有理想,我時常感覺有時候有一種如臨深淵的壓迫感,有時候有一種失重墜落的眩暈感,有時候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陌生感,有時候有一種否定一切的虛無感,有時候有一種一無所有的失落感,有時候有一種獨悲九州的孤獨感,有時候有一種失去未來的絕望感,有時候有一種困在過去的束縛感。在清冷的晨霧,在遊離的星光,在無盡的黑夜,在縹緲的雲端,在喧囂的角落,在刺骨的寂靜裏,想找到那個真實的自我,一起品茗聊天。我時常想起我的大學室友的那幾句詩:“依樓聽風雨風吹月,推窗望月月伴星。獨行江湖仍有酒,英雄遲暮竟獨行。”也許我的人生目前隻有酒是可以信賴的朋友,未來的我是否會獨行?還是先來一段青春的回憶吧,明天誰又能知道。

執殘生命,一位網絡高人給我人生的評語,原想是殘暴的人生,可高人卻說是生命伴隨殘缺。曾經,有個美麗的女孩,對我講她熾熱的為一個男孩付出,傻傻喜歡,單純付出的故事,到最後發現一切隻是一場空,或許是被玩弄,或許隻是青春的調皮和殘酷,在我聽來卻毫無感動反生反感時,不知是傷了女孩的自尊,她隻是一怒之詞。還是冰雪聰明的她,卻有這般預言的能力,她說根據我的耳朵,我的生命殘缺,可她不知,我已逐漸喜歡上她的冰雪聰明,且自私的我總是傾訴少於傾聽。一個高人、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驚人相似的語言,讓我逐漸相信,我的人生也許注定殘缺。

我出生在江漢平原的一個農村。我的家緊鄰百裏長渠,這條水渠是否有百裏,不得而知,據傳是當年張自忠將軍,依日軍轟炸後的地形挖出的一條水渠,這條水渠連接了兩個水庫,上遊蓄水,下遊泄洪,下遊的水庫又接至漢江,是沿線村落的生命線。百裏長渠的水九天一漲。夏日裏,我總會跑到水渠邊的樹下。綿延的河堤上種滿了樹木,一字排開,像極了整齊排列的士兵。每當夜晚,自己獨行回去的時候,兩旁樹影婆娑,樹間的圓丘便是一座座老墳,這時的樹木立刻幻化成夜晚的恐懼,我隻敢極速奔跑,不敢絲毫的減速,也不敢回頭。這樹不是什麼名貴的樹種,就是白楊禮讚裏的白楊樹,一顆顆直立向上,正如當地彪悍正直的民風。每到夏日,靠近水邊的大樹,便成了栓牛的樹樁,粗壯光滑的樹幹上勒出一道道圓圈。為了避暑,農人到了夏日便把水牛栓到水邊的大樹上,黝黑的水牛將頭沒入清澈的水中,躲避蒼蠅的追擾。遇到漲水,牛的主人在家午睡或在地裏勞作,將牛栓的離水太近,繩子太短,或是牛將繩子纏住了脖子,在水位上漲時,縱是諳熟水性的水牛,也無法掙脫死亡的淹沒,牛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一滴清淚。這時,久不吃肉的我們,便會聞到整個村子都飄著清燉牛肉的香氣。水牛經過常年的勞作,肉精道而湯濃厚,那種充滿香氣的清湯下肚,仿佛明日便長出了如牛般的氣力,年幼的我們全然體會不到牛主人的痛惜,這個陪他耕作多年的老夥計不在了。來到渠邊的我,透過樹間的孔隙,抬頭張望著水渠裏的水位,若是渾濁流淌,水位較低,我便會迅速跑回家裏,去麵對那複雜的作業。若是水流緩慢,呈上升的蓄水之勢,我便會通知父親,家裏幹旱的稻田可以灌水了,而我也可以趁機美美的釣魚遊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