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個冬日,嬰兒的啼哭聲響在大雪籠罩的宮廷,宮女內侍,王公大臣,皇親國戚,乃至城中的百姓,都在奔走相告一個消息:“七皇子出世了。”
那一刻,曾經人人都以為,他注定會是大燕朝未來的皇帝。
自司徒謹出生的那一天,災難就開始紛紛的降臨到世間來了。
從司徒謹出生那一天起,狂雪就開始落下,不停不歇,整整三個月。北方的草原被雪覆蓋了,遊牧部落開始向南遷移,最終反叛朝廷。
一年後,南方暴雨成災,無數人流離失所,遊民得不到糧食,開始搶掠州縣。
又三年後,海邊地震,一個小島奇怪的升了起來,海嘯衝擊了海邊州縣,海怪上岸食人。東部沿海兩郡、沿海千裏漁村變為荒灘。
人們都說,七皇子司徒謹,是根本就不應該出生的人。
司徒謹一天天長大,這位皇子的聰慧與才華令人震驚,人們擔心諸位皇子在他麵前都會失去光彩。尤其一一文帝曾經那樣地愛過司徒瑾的母親。
其他的皇子與他們的母親背後都有龐大的家族勢力,都是支持帝國的巨柱。
而司徒謹,隻有一個因為太美被皇帝看重娶為妻的母親,而他的母親在進宮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
然而,一切都過去了,當年一顧傾城的風光傳說,都變成了傳說,文帝也老了,不再擁有與頑固如城牆的禮製對抗的力量。
或許是反對的力量太強,或許是真的相信司徒謹是天命所棄之人,文帝鐵了心要讓司徒謹變成平凡的人,他不給他請太傅,不帶它去巡遊四方,想讓他變成因為不見陽光風露而枯萎的幼苗。
司徒謹日漸長大,不會弓馬不懂韜略。
從來隻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司徒謹任性無羈,不讀典籍,不習禮法,終日隻喜歡和女孩子們廝混一處。
這位七皇子也許是宮中女孩子們最不怕的人物了,因為這少年從來不會用皇子的威勢去命令誰嗬斥誰,她從小和這些宮中的女孩子一起嬉鬧長大,玩到起興時,滾打成一團,從來也沒有皇子婢女之分。
他的古風殿,也許是這處處恪謹威嚴的宮中唯一毫無法度的所在。
所以雖然宮中所有人都說七皇子是個荒唐少年,將來必做不得皇帝,但女孩兒們反而親近他了,因為反正也不會是將來的皇上,更不必拘束了。
宮中大半女孩兒都親近他,不知何時,好多雙水靈靈的眼睛,巴巴的盼著他長大,能真正盡情地侍好他,雖然她們還都相信,小孩子是天神在深夜放進女人腹中的。
司徒謹倒也樂得天天和女孩子們廝混在一起,不習弓馬也不讀史籍,這七皇子為君治國之道一竅不通。
無數雙眼睛關注著那終日無憂無慮的司徒謹,許多聲音在說:“這孩子是極聰明的,可惜卻流連於溫柔天地,隻怕終非帝王之才呢。”他也從來不曾察覺到,那成人的世界裏,笑容背後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