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記 / 獻 給 智 慧 的 人
這部書是寫給智慧的人的。
通過這部書講給智慧的人:我們這個地球上,第一個人是怎麼生來的?最後一個是怎麼死去的?在生與死之間,對於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有了這樣的想法,還是緣於我的一個夢。在夢裏我夢見了這部書中的一個女人,她叫皇後女。皇後女問我見到言末子了嗎?言末子是這部書中的主要人物。他和她共同代表著我們的人類,生活在了世界末日的那個時候。
我沒有告訴她我在四萬年以前就見到了言末子,我相信皇後女相信了我,更相信了四萬年以前這樣一個不確切的時間。這時候從樹上掉下來一樣東西,砸在我頭上,再從我的頭上掉到我的手上。我玩弄著那一樣東西,直到把那一樣東西玩弄得堅硬起來,堅硬成一個恐龍蛋一樣的東西,再後來它很確實地就變化成恐龍蛋,不久的它就再變化成恐龍蛋的化石。我感受到了手上的堅硬。就在我有些驚恐的時候,恐龍蛋化石裏生出來一條恐龍,一條令呆在一旁的皇後女生出來恐怖的龍。這時候,恐龍蛋的殼掉在地上摔成七零八碎的片,隻有那條恐龍還在我的手上,卻是它也變化成一條僵直的化石。從恐龍的生到它變成化石,不過是一瞬間的時間。這樣的時間讓我很容易聯想起恐龍在地球上存活的那個短暫的過程。我記得皇後女摸它的時候,嗚嗬地叫了一聲。她叫的同時。那條化石的恐龍身上生出來一種癢,那種癢很快就傳遍了我的全身。就在我很顧及那種癢的時候,亞女出來一句話。因為癢的原因,我沒有聽清楚她,或許聽清楚了並沒往心裏去。那種的癢還在我的身上持續。
我驚醒的時候就聽見樓下的狗叫起來,還有拍擊出的一個接了一個分明是男人的掌聲,男人的掌聲不斷地從樓下爬上來。我極力地排除著狗和那個男人對於我精力的分散,思想著皇後女的最後那句話。然而,任我怎樣的努力,也思想不出夢裏的那句話來。於是。我拿起來枕邊的字典。嚐試著讓字典來幫助我回憶那句話。我給自己設定了一個規則:隨便翻開字典的一頁,取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字,連續四次,把四次看到的字連接起來。取這四個字提示的意義。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獻”字。第二眼看到的是一個“給”字。接下來我含糊了自己,含糊了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那個規則。我尋找到《應用漢語詞典》(商務印書館)167頁,尋找到了這個“智”字和另一頁上可以與它結成一個名詞的“慧”字。智慧。是對事物認識、辨析、判斷和發明創造的能力。四個字連接起來就成了這個自序標題的關鍵詞。
拿什麼獻給智慧的人?
用中國的漢字編織起來的獨自的思考與想象。這樣的思考與想象發生在我的童年,那是我第一次走進高粱地裏,被埋沒在一片青紗帳裏的我,突然迷失了自己。我仰望著被高粱的穗分割成的三五片,不知道自己真正從哪裏來,到哪裏去?我甚至追問了高粱是怎麼生到了這個世界上?我當時感覺著自己也變成了一棵高粱。應該,這部書寫作的起始時間,就是我第一次走進高粱地的這一。那個年紀的我還沒有讀書,屬於我的文字,就是我的心幻化成的一穗一穗的高粱,我把高粱的穗寫在了上。在遠離開始那一年的後來,每年都會有這樣一個季節:自己問自己的季節。
這樣的問一直被我帶進了城裏,麵對著被城市的樓房切割成零碎的,幾十年自問自答也沒有明白。這期間我卻是明白了整個人類就是這樣堅持著問了自己幾千年甚至幾萬年。一個人與整個人類,幾十年與幾萬年,想想自己的固執也還是有意思的。關於人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問題,我信過神創論,信過自然創造論,也信過母親的“人是從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石頭創造論。我曾借助母親的法,想象過很早以前,人在石縫兒裏長成芽兒,再被大海的水衝刷下來,在海裏生成一種動物,再被海浪拋到岸上來,變成一種植物。無數種的變化,無數種的關係,無數次的雜交,再促成無數種的變化與無數種的關係。終於,我相信了雜交。於是,我有了自己的雜交論。雜交論支持了我的思想,我甚至堅持認為: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出現,完全是因為一種動物與另一種動物偶然的雜交。因此,我否定了心上的神,否定了心上的自然,也否定了心上的母親。雜交的過程,就作為了我猜想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故事的主要線索。這樣的線索一直持續到這部書的尾聲,直到與我們這個世界上還剩下最後一個人那條線索完全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