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千璽給自己放了個小假,沒有一大早就起床,而是一屁股(.)睡到十點,直到楊熙回來拿東西,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你回來啦。”千璽慵懶的從床上坐起,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楊熙說。
“嗯。回來拿點東西,收拾好了就走。”楊熙回頭看了眼,然後繼續整理他的衣物。
“歇會再走吧,好久沒和你一起吃飯了。”自從楊熙和愛德華學長交往之後,楊熙再沒和千璽說過話,盡管倆人在一個教室上課,見到了也隻是點頭打個招呼,更別說一起吃頓飯了,雖然因為上次C4的事千璽心裏有些生氣,但還是把楊熙放在一個即是朋友又是家人的重要位置,幾天沒聚在一起,千璽還是很想他的。
“回頭的吧,愛德華學長還在外麵等我呢,我收拾好了,我先走了。”楊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鈴著袋子離開了。
看著楊熙離去的背影,千璽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覺得楊熙已經不是他認識的楊熙了,以前的楊熙對他說話時總是一副笑臉,以前的楊熙總是和他粘在一起,如影隨形,以前的楊熙總是好事都先想到他,而如今,他覺得楊熙變了,變的讓千璽覺得陌生了。
起身走到衣櫃麵前,看到衣櫃裏隻剩下自己的衣服,沒有楊熙的一件衣物。他又來到衛浴,看到架子上的日用品隻有自己東西,千璽笑了……笑的那麼難看,笑的那麼牽強,笑的那麼傷心……(聯想到千璽難過的時候,好心疼)
回想起入學的時候,倆人懷抱著一樣的夢想來到這個學院,有困難的時候一起扛,開心的時候一起歡笑,而現在,宿舍裏找不到任何楊熙過存在的證據,十平米的小房間讓千璽覺得是如此的空曠。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千璽又回到床上躺下,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覺得心裏好難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千璽才回過神來走去開門。打開門,看到張林海站在外麵。
“你,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張林海看到千璽紅著眼睛,淚水在眼睛裏打轉,吃驚的問。在張林海眼裏,千璽一直都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還立誓要給楊熙報仇的小男子漢。
“沒有。”千璽趕緊扭過頭。
“什麼沒有,你眼睛都紅了。轉過來,我看看。”張林海將千璽轉過身正對自己,看著他肯定哭過的雙眼繼續說道:“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千璽搖搖頭,然後關上門請張林海進來坐下。
“如果你把我當朋友,你就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如果你不把我當朋友,那你就讓我幹著急吧。”張林海見千璽似乎不願透露,試著用激將法逼他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張林海這麼說,千璽自然中了計,不是因為他傻,而是他把張林海當作朋友,不希望關心自己的朋友為自己擔心著急。
千璽說,近來楊熙和他的關係一直在疏遠,包括楊熙之前把東西全搬到愛德華那裏,讓他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更遠了,而且現在宿舍就他一個人,讓他覺得很孤單。
“別難過了,其實很多人在遇到自己的真愛之後,都會不知不覺的淡忘自己的親情和友情,更何況楊熙和愛德華現在處於熱戀階段,他倆肯定都會以對方為主,等楊熙和愛德華交往時間長了,就不會天天膩在一起了。再說楊熙不在不是還有我呢麼,我以後沒事就過來陪你住,正好我超討厭我那個舍友,他整天色眯眯的看著我………”張林海先是給千璽將道理,然後轉到自己身上,讓千璽分神,再不知不覺把千璽從剛才低落的心情中帶出來。
就這麼聽著張林海講自己的故事,千璽似乎真的淡忘了剛才的事,聽到張林海講自己尷尬的事的時候,千璽還會忍不住嘎嘎的笑出聲……其實,千璽來到這所學院並不是一無所獲,因為他認為,張林海是他遇到的第一位貴人,就從入學第一天說起,他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張林海,他覺得這就是緣分,而且不管是遇到問題還是困難,張林海總能給他指點迷津,帶他走出窘境。
不知不覺聊了一個多小時,倆人都覺得有些餓了。張林海提議帶千璽去吃飯,然後下午再帶他去美術社報道。
飯後,千璽和張林海又在食堂聊了許久,耗到了一點,才往美術社前行。
緊緊跟在張林海身後,千璽一路都在環視周圍,附近一個人影都沒見到,而且越走越偏僻……直到穿過這片小樹林,千璽才看見一個白色素淨的房子,而且房子不遠處還有一個小湖,在太陽下波光粼粼……再一次環視周圍,千璽才明白美術社為什麼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因為這裏景色很美,在這裏寫生作畫才會有感覺。
推開美術社大門,千璽便被裏麵懸掛著的作品和擺放著的藝術品所吸引……直到美術社的社長走到他麵前和張林海交談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人我帶來了,你要好好照顧,別讓別人欺負他。”張林海對美術社社長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
“放心吧,你也別忘了答應我的事。”美術社社長眯著眼色眯眯的看著張林海,手還不老實的摸著張林海的屁/股。
這一舉動正好被千璽看到,張林海臉上明明一副不厭其煩的樣子,卻沒有拿開他的手……這是什麼狀況?……
千璽其實還是挺機靈的,看到張林海臉上痛苦的樣子,貌似又有不能製止的理由,便趕緊拉張林海到一邊,說有事商量,那色眯眯的社長這才鬆開手。
“他摸你你怎麼不罵他啊。”千璽在張林海耳邊小聲說道。
“這是我欠他的。”張林海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
其實這個美術社社長盧楠一直覬覦張林海的身體,早期還向張林海示愛過,卻被狠狠的拒絕,但盧楠一直沒有死心,等待時機到來好一親香澤。正好前幾天張林海去找盧楠說千璽入社之事,盧楠便耍了個心眼,說美術社規定社員人額已滿,而且不會讓百英的學生入社,那張林海自然希望盧楠能對千璽走走後門,盧楠就借機說,讓千璽入社也行,張林海必須要和他睡一晚,所謂的睡一晚當然不是單純的睡覺了,張林海堅決不答應,說不行就算了,再找別的社團。但盧楠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便退了一步,說讓張林海給他打飛機,就答應千璽入社並保證他不受欺負。想來適合千璽又有前途的隻有美術社,張林海這才犧牲色相勉強答應。
千璽還想追問下去,可是門口已經進來幾個準備上課的美術社社員,千璽便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張林海跟千璽交代好一切,便先離開了,說等下課再來接千璽,讓他在這裏好好學習畫畫和陶藝,還鼓勵他一定能做出好的作品。
千璽坐在最後一排的一個角落,認真聽著盧楠講的素描的基本要領方法。然後盧楠拿出一個花瓶,讓社員們用自己所在的角度,為花瓶畫一個素描。
初次畫素描的千璽畫幾筆就擦,擦了再畫,怎麼畫都是平麵的,根本畫不出立體感……一下午的時間千璽都用在觀察別人的作品,而自己的畫紙上隻有一個平麵小花瓶。
當所有社員將自己的作品交到盧楠手上時,千璽遲遲不肯走過去,直到社員們都走光了,他才尷尬的把自己的畫交到盧楠手裏……盧楠看著宋雲的畫,做出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最後盧楠交給了千璽一項別的任務,讓他把最後排的那個紙箱整理一下,裏麵的東西有殘缺的就直接丟掉,好的作品就想辦法處理了。
盧楠走後,美術社就隻剩下千璽一個人,千璽對於盧楠的要求倒沒抱怨什麼,畢竟自己畫畫的水平太差,和別的社員比不了,能為社團做點別的貢獻也好。
打開紙箱,看到幾幅油畫和一些小陶藝品,千璽將所有的作品都小心的拿出來檢查,看到一副沒有裝裱的油畫,上麵畫的是西洋棋的棋局,雖然千璽不懂西洋棋,但是覺得這幅畫畫的很好,很有層次感,放遠處看就像立體的一樣。千璽將油畫翻過來檢查,看到兩排用油筆寫的字,整個人瞪大了眼睛……
油畫的背麵右下角有兩排黑字,寫著,作品《棋戰》作者:浮生伴盞茶。千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幅油畫是浮生的作品?那浮生就是聖陽學院的了?而且是美術社的社員?可是自己來這裏的時候所有的社員都見過自己了,怎麼沒人認出自己就是一縷茶香?想到這裏,千璽又跑去講台查看所有社員剛才畫的花瓶素描,反複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到有一張是帶有浮生的名字,仔細想來,如果浮生不是美術社的人,那他的作品怎麼會在這裏?
正當千璽還在琢磨的時候,張林海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張林海,你看看這幅畫,這幅畫是浮生伴盞茶畫的,你說他是不是美術社的人?”千璽將油畫舉給張林海看,希望他能告訴自己浮生到底是誰。
“你說的浮生就是昨天跟你視頻的那個?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校盟網上的名字都是虛擬的,沒人用真名,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盡管張林海說會幫自己打聽浮生是不是美術社的人,但千璽的腦子裏還是不停的在琢磨浮生究竟是何許人物。
從美術社回到宿舍已經將近五點了,千璽把拿著浮生的作品在牆上東擺擺,西擺擺。因為盧楠和千璽說那箱子裏的東西讓他看著處理掉,千璽覺得浮生的油畫除了沒有裝裱以外,幾乎是完美無缺,扔掉太可惜了,所以帶回了宿舍想收藏起來。
本來千璽想把浮生的油畫掛在床頭上方,可是因為沒有釘子,最後隻好暫時放在床頭櫃邊上,然後簡單收拾了下,便和張林海一起去吃晚飯。
從食堂回到宿舍的路上,千璽無意中看到兩個似乎正在糾纏的百英學生,便好奇的拉著張林海躲在一旁偷看。
“我是真的喜歡你,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雖然我什麼職位都沒有,但是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麼。”高個子拉著矮個子男生的手深情的說。
“你真惡心,明知道我是直男還要向我表白,你是在羞辱我麼?”矮個子男生甩開高個子男生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對你的愛,但請你不要急著拒絕,求你,給我一個疼你愛你嗬護你的機會吧。”高個子男生再次拉著他的手,並以下跪的方式試圖挽留矮個子男生。
“你死心吧,我現在不會接受你,以後也不會。”矮個子男生再次甩開高個子男生的手,轉身離去……
當千璽看到高個子男生此時受傷的眼神時,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裏特別難受,特別希望那個矮個子男生可以接受他的愛。就在這時,千璽愛管閑事的老毛病又犯了……
“等一下。”千璽追上那個正要離開的矮個子男生說。
“你是誰。”矮個子男生打量了一下千璽,然後不屑的說道。
“我是誰不重要。那個學長這麼喜歡你,你就不能考慮一下麼?就算你真的不喜歡他,你也可以委婉點啊,用不著這麼傷人吧。”千璽掃了一眼還跪著高個子男生,然後把自己作為第一個旁觀著的所感所想說了出來。一旁的張林海無奈的按著太陽,他不打算製止千璽,是想看看千璽到底有多大本事說服這個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