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嗯？”壞笑著，王源仗著身高優勢繼續揉弄易烊千璽的頭發，看著他氣鼓鼓的樣子心裏覺得莫名地可愛。
千璽有些心慌地揮開他的手，那掌心傳來的熱度，炙熱地讓他恐慌。正想開口警告他的時候，卻聽見身後傳來冷冷的質問聲：
“你們在幹什麼？”
第十一章
牆上的掛鍾緩慢行走著，每一下，都發出沉重的滴答聲，在寂靜的屋內顯得別樣突兀，而同樣蔓延著的，是那噬人的沉默。
男人搓著手，有些忐忑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男子。
男子臉色陰沉，薄唇緊抿著，眼裏是他看不懂的暴戾，他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如頭蟄伏的野獸。
“他今晚為什麼會在這？”沉默了許久，男子終於開口。
“他隻是來吃個飯……”
男人回答道，聲音嘶啞而幹澀，透著幾分委屈和無奈。
男子聞言，也不接話，隻是沉默地抬頭盯著男人，目光裏盡是探究，像是想看出些什麼。
“易烊千璽，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男人不解，相握的雙手擰得緊緊地，望著男子的雙眸劃過絲受傷。他不是聾子，男子語氣裏的諷刺和質疑他豈會聽不出？
隻是他不懂，他為何要這樣問。
“我……”他嘴唇翕合，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半天都擠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要解釋什麼？他，為什麼要解釋？
“以後不要再接近王源了。”
沒等他說完，王俊凱有些煩躁地扔下這一句，然後扯扯領帶，打算去浴室洗個澡。
易烊千璽聞言怔了怔，唇邊擠出抹苦笑：“呀，王俊凱，再怎麼說，這交友的權利。我還是有的吧？”
“交友？”男子聞言，腳步頓了下，背對他，輕笑著道：“你有什麼值得人家圖？你以為王源真隻是個小職員？”
易烊千璽定住了，臉色有些發白，王俊凱的話猶如一聲響雷，徹底讓他清醒過來。望著王俊凱的背影，他嘴唇動了下，似乎在說些什麼。
但最後，他還是揚起嘴角，無奈地，寬容地笑了。
臭小子。
他說。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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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千璽還是照常起來煮早餐，他最近都輪值午班，也不計較多睡那幾個小時，於是早早爬起來給王俊凱做早餐。
但小孩就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了。
可能昨晚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分，近日來不賣乖不痛快的王俊凱今日明顯是想裝也裝不了，就那樣安靜地吃著早餐，時不時小心翼翼地瞟易烊千璽兩眼。
易烊千璽不是不知道，但懶得理他，笑了下當作沒看見。
王俊凱卻是看到了這一幕，當即臉色就沉了，他一向是被千璽寵慣了，平日嗬在嘴裏捧在手心就怕一不小心摔壞了，如今哪受得了這種待遇。那笑容到他眼裏就成了光明正大地嘲諷，頓時讓他心裏那個惱怒啊。
於是筷子一扔，抿著唇不吃了！
“咳咳！”千璽差點被喉嚨裏的食物噎住，捂著嘴幹咳了兩聲，也放下了筷子。
王俊凱臉色稍微緩了點，看著男人，像是在等著他哄自己。
“這喉嚨挺不舒服的呀。”男人捏了捏脖子，兀自站起來往廁所走去。絲毫不顧王俊凱那比調色盤還要好看的臉色。
嗬嗬。
男人站在廁所的鏡子前，想到小孩現在的反應，明明是想笑的，但笑容到了唇邊，卻又變得異常苦澀。
王俊凱和易烊千璽之間的互動，似乎又回到了分手前的日子。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是王俊凱不敢事事都遷怒易烊千璽，而易烊千璽也不是事事都忍著王俊凱了。那還得看他那天的狀態如何，還有，看王源。
沒錯，就是王源。
“咚咚！”
傍晚，王俊凱很準時地回到了家，易烊千璽因為上早班的緣故已經在廚房忙碌著了，胡亂地摁著遙控器轉台，王俊凱有點煩躁地看了下鬧鍾，果然在五分鍾就響起了敲門聲。
靠，又來了！
“小凱，快去開門！”千璽的聲音在廚房裏傳來，而門外的敲門似是得到感應，敲得更加用力，還帶著節奏。
沒完沒了了是吧？
粗暴地拉開門，王俊凱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那個迫使他每天都要提早準時回家的，每天都不要臉地來蹭飯的昔日的友人，王源·。
“你怎麼又來了？”
“你家什麼時候搬到海邊去了？”王源淡淡地看他眼，隨口應付道。就在王俊凱蹙眉去思考他這句明顯話中有話的話時，就接著道：“管得挺寬的。”
王俊凱一時沒話說，隻能瞪著他。瞪著他脫鞋換鞋，瞪著他走進屋，再瞪著他走進廚房親密地和男人打招呼。
該死！
自從第一晚王源來後，王俊凱心裏就很不爽。下班回來見到兩人十分熟稔地在聊天，笑得那叫陽光燦爛，他當即就想摔門走人。一個是情人，一個是覬覦你情人的昔日好兄弟，你說王俊凱的感受能好到哪裏去？當即就想趕人了。
可王源不僅氣定神閑地坐在他家沙發，還邊喝茶便衝著他說：“憑什麼滾的就得是我啊，不想礙眼你就自己走唄。”
一句話說得王俊凱當場就想發飆了。
但易烊千璽隻是怯怯地看他眼，說了句‘別鬧了，趕緊吃飯吧’就繼續沉默著。
王俊凱那個麵子都掉光了，他本以為千璽會護著他的，結果…結果…。。
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了，他要一直呆到最後，好讓王源明白這到底是誰的地方。
可王源似乎和他杠上了。
不僅一個星期連續好幾天到這裏來蹭飯，而且還當著他的麵‘引誘’他家的人，他是當自己不存在的是吧？夾菜給那男人也就算了，甚至還想替男人擦嘴？！
千璽也好像完全沒察覺到王源對他的意思，還傻乎乎地跑去感謝他，那眼裏明顯的受寵若驚簡直讓王俊凱心裏直翻白眼。
這兩人真是夠了！
“砰！”
飯桌上，王俊凱盯著王源第五次給千璽夾菜時，兩人那明顯的互動，終是忍無可忍地扔下了筷子。
千璽一陣，有些吃驚地望向他。王源則是抬眸看他眼，徑自低頭繼續吃。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王俊凱看著兩人，陰惻惻地道。
“咦……”千璽像是沒反應過來，呆愣愣地望著王俊凱猛地站起身，踢開凳子就離開了飯桌，暴躁地抓起沙發上的外套。
“小凱！”千璽見狀，趕緊吼了句，想要攔住他。“你不吃飯了？”
王俊凱聞言頓住了，回頭對著他笑得諷刺：“這頓飯哪還吃得下去？惡心都惡心飽了。到外麵吃還沒那麼倒胃口。”
說罷，就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隻留下千璽一人呆呆地望著門口，像是消化不了他的話。
“……哥，繼續吃飯吧。”
沉默了許久，王源才捏捏他的脖子，開口勸他吃飯。“再不吃就要冷了。”
千璽仍是呆滯地坐著，沒有動作。
“吃吧，這魚很滑。”王源夾了箸魚肉放到他碗裏，又摸摸他的頭，讓他趕緊吃飯。
千璽這回才動了動眼珠，望著飯碗裏的魚肉，唇邊緩緩揚起抹苦澀的笑容：“小凱不在了，你也不用再繼續幫我演了。”
王源眸子劃過抹異色，手中的動作也停住了。他放下筷子，抬首盯住千璽，目光懾人而有侵略性。
“哥……”他說。“我沒有在演。”
千璽慢慢地看向他，眸中沒有多大的波瀾。像是早已看透了什麼般。好一會，他才緩緩勾起抹淒慘的笑容。
是嗎？
真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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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王俊凱很晚才回來。帶著渾身酒氣，醉醺醺地開門進屋。
千璽開著暗燈，冷靜地看著他腳步不穩地走進來，臉色冰冷僵硬。千璽之事看著，沒有想要起身扶他的念頭。因為他知道王俊凱是沒有醉的。
醉了的王俊凱，是很乖的，嘴邊還會掛著傻笑。
“還沒睡？”王俊凱將領帶扯下扔到沙發上，邊噴著酒氣邊衝千璽說話。
“你上哪喝酒了？”千璽沒有應他的話，隻是默默地將倒了被熱開水給他。
王俊凱望著麵前那冒著熱氣的水杯，忽然有些想笑。“去哪喝酒還用得著你關心？你不是隻管好你的好弟弟王源就夠了？”
千璽苦笑下，無奈道：“我和王源沒什麼。”
“易烊千璽你是真的有遲鈍到這種地步嗎？王源目的那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嗎？！”
王俊凱陰鶩地盯著他，大聲質問道。
“小凱呐，我……”
“不是讓你別靠近王源嗎？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是吧？”
“我……”男人聽著他那曖昧不明的訓斥聲，有些困惑，像是有些驚喜又有些不明就裏。
“王源也不一定是喜歡我啊……”
“……蛤？”
王俊凱聞言差點就沒從沙發上摔下來，接著他就很不給麵子地大笑出聲，趁著幾分酒意，笑得更是猖狂。絲毫沒有注意到麵前男人那慘白的臉色。
等笑夠了，他才喘著氣看向男人：“你不會以為王源是喜歡你吧？”
看著男人那明顯是盛滿錯愕的瞳孔，王俊凱的唇邊的笑容再次燦爛起來。
“他，隻不過是當你是個替身而已。”
冷漠而殘忍的話，就那樣輕易地被王俊凱道出。
男人身子顫抖了下，發白的嘴唇無聲地抿起。他沒有出聲去反駁男子的話，也沒有去責怪他，隻是安靜地，了解著那句話的含義。
“如果他當我是替身的話……”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嘶啞地發言。
“那麼你呢？你又當我是什麼？”
或者說，你有把我當過什麼？
王俊凱錯愕了。
眼前男人那淒涼無助的目光竟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所說的那個問題，答案到底是什麼呢？自己貌似，從來沒有思考過與之有關的事情吧？之前是情人，男朋友的話——
那麼如今呢？他又當易烊千璽是什麼？
“你在說什麼傻話？”裝出醉酒的模樣，王俊凱有些心虛地仰倒在沙發上，不去看男人。那目光，是他無法承受的。
“說不出來嗎？”男人苦笑聲，有些嘲諷地道：“還是說你不敢說？”
“你——”
那罕見的語氣頓時讓王俊凱錯愕地注視他，話堵在喉嚨完全說不出口。男人如今的狀態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範圍。
即使他的任性將千璽氣得再生氣，他也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一般都是輕斥幾句就了事，從來不會用諷刺的態度對待他。
慌亂和焦慮的情緒不斷在體內湧起，王俊凱眼神閃爍著，不知該說些什麼：“我……你…。。不就是……”
“不用說了。”男人輕聲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
“什麼…”王俊凱唇邊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已經掉頭走向臥室了，背影是他從沒見過的落寞和孤寂。
宛若，失掉了靈魂般。
其實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隻是，不想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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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璽離開了小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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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又是忙碌的一天，千璽和店長說了聲，批準他提前下班。
還錯把依賴當成愛，錯把習慣當成喜歡。一切，都錯了啊，就你這孩子還傻傻分不清，簡直和王源那孩子一樣傻。
不過沒事，哥現在就幫你們糾正一下。快感謝我吧臭小子，以後可沒這種福利了。
所以，就好好過吧。哥不打擾你了。
夜裏，千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那個夢全都是關於他和小凱的，從他們相遇到如今，都如電影般，不斷回放放著。有悲有喜，有起，也有落。最後在小凱指著他鼻子痛罵他是懦夫時，男人驚醒了。
初四清晨，千璽早早便起床漱洗，開始拾掇自己的東西。
走到窗前，千璽將厚重的窗簾拉開，光線便迫不及待地湧進，照亮了整個廳堂。讓千璽也有點不適地眯起眼。
天空一片灰霾，還有細微的雨在飄灑。
看來應該是前幾天放晴了，雨水都積攢著在這幾天落下。
望著下方濕漉漉的街景，千璽臉上有些木訥。這日子，過得可真夠快的啊。
這麼快，就到了這個時刻。
歎了口氣，男人轉身進房，將自己不多的東西拿出來放到玄關處。
最後掃了眼這間他住得不算久的屋子，男人拿出王源給鑰匙放在鞋櫃上便提著行李離開。
沒有和誰道別，沒有誰記得他要離開，也沒有誰來送別。男人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次離開都是自己一人。
不想要誰愧疚，也不想要誰難過，更不想要麻煩誰。這樣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他人，都會輕鬆很多。
千璽站在火車站前，用新注冊的號碼往家裏打電話。
“喂，誰呀？”
“媽，是我。”
“千璽？怎麼又換號碼了？”
“媽，我今天回家。”
“啊？怎麼回來了？”
“想見見你們，哥不是生了個娃娃嘛，我也好回去看看。”
電話那頭沉默了。
“媽，爸還是不想我回去？”
“……哪有，你要回來就回來吧！”
“……好。”
掛上電話，千璽吸吸鼻子，苦笑著用手抹抹臉上不知何時湧出的水跡。他轉身往售票處走去，買了一張去H市的票。
據說，那是個冬天隻有零下兩三度的二線城市，並且距離他老家，足足有一天半的車程。
走進候車室時，千璽還不時回頭望了眼擁擠的大廳。但最終他收回了目光，安安靜靜地找個位置坐下。
原來最後剩下的，還是他一個人啊。
這一走雖說有點不負責任吧，畢竟什麼都沒有交待清楚就這樣離開了。說再多也隻會讓他人讓自己難過，還有什麼好說的。
所以啊……
頭頂的廣播內響起上車提示，千璽頓了頓，也沒有多猶豫就拉著行李走。
夢想再美，也終敵不過現實的殘酷。
曾經他以為自己會和王俊凱走到最後，曾經他也以為會在這座城市安居樂業，曾經他還以為能和王俊凱一起給父母盡孝。
曾經的曾經，都已經化為眼前這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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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璽離開了。正式的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他自己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平時就是個不愛聲張的人，交際圈也小得可憐，即使問起來，也沒什麼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
對於這種活於社會底層，每天戰戰兢兢求生存，身上能利用的都被壓榨幹的小人物來說，去留，並不值得關注。
所以千璽離開時很平靜。就像…他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王俊凱你******放開我！”
王源用力推開扯著自己領子不放的男人，惡狠狠地道。“你是瘋狗啊！急起來還會咬人是吧？！”
不算寬敞的樓道，兩個男人此刻卻鼻青臉腫的對峙著，火藥味甚濃。
用已經布滿血絲的眼眸死死盯住王源，王俊凱嘴裏不斷道著：“千璽…快告訴我千璽去哪了！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
“我他媽要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王源啐了口血水出來，邊拭去唇邊的血跡邊諷刺道。“這可是第幾次了啊，王俊凱？每次他一走他就跑來我這裏發瘋，之前怎麼不見你著急？啊？”
“我沒有！”王俊凱雙眼徹底紅透，再次揪住王源的衣服，吼道：“我沒有逼走他！”
自己是想他回來的，想他回來的啊……。
“沒有？”王源嗤笑，重重一拳就將王俊凱揮開，使其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他走過去，一把提起他的領子：“你他媽還敢說沒有？這次沒有，那上次呢？再上一次呢？你他媽說你沒有？！”
“我想他回來的，想他回來的……我不是要他走啊……”
王俊凱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王源抓著他，嘶啞道。
“遲了！王俊凱，遲了已經！”
“不……”
王俊凱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忽而就變得哀切：“王源你告訴我他在哪好不好，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的，你一定知道的……”
“我不知道！”王源不耐煩的想揮開他，卻被他抓得更緊。
“告訴我好不好？”王俊凱已經換了個姿勢，整個人直直跪在了王源的麵前。哀求道：“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千璽…………”
手背被滴溫熱的水珠濺到，王源一僵，有些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著麵前這個跪著已經泣不成聲的男人。
“王俊凱你起來。”他聲音也有些發抖。
“告訴我好不好，我找不到千璽……告訴我……”
“王俊凱！起來！”王源終是抑不住哽咽，想要拽他起來。但王俊凱的膝蓋像是緊緊粘住地麵般，死活都不肯起。
“告訴我王源，求求你，告訴我……”
“別像隻狗那樣！我會更******瞧不起你！”
王俊凱置若罔聞，用紅腫不堪的雙眼望他：“王源，告訴我好不好…。。我都把這個城市找遍了，都找不到他……他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走……”
“王俊凱……”
王源也緩緩跪坐在了他身旁，麻木地望著眼前近乎崩潰的人。“你還愛千璽嗎？”
“愛，很愛……”
幾乎是沒有思考過就回答出來。卻引來了王源的一聲輕笑。
“臭小子你他媽騙誰呢？”王源一拳捶在王俊凱肩上，“你愛？你他媽敢說你愛千璽？”
王俊凱瞬間蔫了，垂著頭，無法反駁。
“我……我不知道……”
過了許久，請盡快總算是承認了。
他是未弄清楚自己的心。但這次，他是真的想過和男人過一輩子，想和‘千璽’這個人，過一輩子。
“別再去傷害千璽了……”王源伸出手，有些頹然地搭著王俊凱的肩，呢喃道：“你我都，別再去傷害千璽了。”
“不行。”
靜默了一會，王俊凱沉聲道：“我想和他一起呀王源，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