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日頭已落,溫柔的暮色籠罩著遠山近樹,錯落有致的磚瓦平房集結成一個頗為壯觀的村子——趙家村。
林觀寂寞的臥在趙村家廟的前簷上,他不知道今天還能發現什麼,隻覺得倦怠。這個村子共計三百多戶人家,他已經從最富有的王家到最貧窮的林家都轉了一圈,從死人墓地到孕婦產兒的產房都待了許久,從每家每戶的家禽到山村的飛鳥走獸都打過招呼,他依舊還在。林觀很迷茫,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又離不開這裏?為什麼所有的人都看不到自己?為什麼自己好像是鬼又好像不是鬼?
昨日狠下心進了趙村的家廟,料想中的灼熱燃燒,甚至於魂飛魄散的種種苦痛卻依舊不曾出現,林觀覺得該換個思路了,莫非自己是個落難神仙?所以不怕廟宇,不怕陽光,所以雞犬野獸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時,底下一個醜陋的女人搖曳著肥臀帶著丫頭離開了此地,她是村裏出名的女漢子,是趙力家的娘子,長的結實肥壯,臉上的妝容永遠是鋪著三四層白粉,嘴巴一咧開,就跟張開血口大盤一般的恐怖,所以幾乎沒有人敢盯著她講話,除了她相公,據說她的相公愛她入骨,常常跟在身邊殷勤照顧。
也許可以去她家看看他們是怎麼相處的,林觀覺得很悲催,努力自己留住一線好奇感,哪怕隻是一刹那的印象波動。
輕輕的歎了口氣,順著村裏的幾條道路,飄向
......
“郎君,奴家好熱哦......嗯,嗯......用力......”隻繞了幾絲紅色紗網,為什麼這個醜女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渾身赤裸被紅繩緊縛,嬌聲求歡的男人?
紅梢帳內,迤邐旖旎,除去了脂粉的男人媚眼如絲,吐息又嬌又喘.....
非禮勿視?嗬嗬.....
林觀選了個好位置坐下,隻是可惜啊,容貌欠缺些,幸好男子身型壯碩,雌伏的肌膚光澤白嫩,還可看看,否則真是白瞎了眼。.
一我是林觀
林家草舍,趙大嬸圍著林觀轉了一圈,燈籠大的眼睛一瞪,嚇的林觀頓時小心肝一抖,頭皮直發麻。
“趙大嬸,你看......”,林觀的母親林氏急切的問道。
“這定是沒錯了,你看小林子額上帶烏雲,眼大卻無神,這就不對頭了,再瞧他唇上泛黑,神情萎靡,手腳無力,就更不對了,必然是中邪了無疑。”趙大嬸板著手指一條條數,語氣篤定。
林觀低垂著眼簾,豎起耳朵傾聽她們的對話,心下卻暗自思考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記得是跟隨村裏出名的醜女人,然後發現男男勾搭,再之後自己就出了村子,然後就有股吸力憑空出現,醒來就看到這個假女人。
這孩子年才三歲,是最貧窮的林家唯一男丁,大名也叫林觀。想當初也以為就是這一家的緣分,結果在他家白白待了幾日,一點動靜也沒有,原來是時辰未到。
這日,林氏見兒子神智昏沉,半醒半不醒的,心下越來越慌,於是就想尋個村裏人商量,恰巧路上遇到趙大嬸,就求了一起來看看。
趙大嬸不知道林觀已經明了他的底細,依舊敬業的扮演女人角色,他這時看林觀這垂髪小兒,真是越看越讓人喜歡,越看越是俊美可愛,很想揉進懷裏抱抱親親,麵上卻不露神色。
“嘖嘖嘖,林家娘子,你找我來就對了,常說夜裏出鬼祟,瞧這哥兒,細皮嫩肉的,模樣也俊,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小的,嘴兒啊小巧又紅彤彤的,真是惹人憐愛啊,這不幹淨的東西就最喜歡找這樣的哥兒了,”趙大嬸從草牆上拔了根草,撕拉幾下,就順手剔起牙來,肥肥的肉臀搖晃著坐到椅子上,精致的手絹一擺,又說:“前年吧,前麵大穀村的趙時。知道吧,他女婿家的親戚小顧,就他的小兒子,不就是這樣去了嘛,才三歲啊,你家林小子今年也不整好夠歲數嗎?這就對上了喲!都是被不幹淨的東西跟上了,大夥都說,前幾年,也有小孩子就這樣形容沒了的,咱們這鄰裏十八村都傳遍了呢,也就你家剛搬過來沒一年還不曉得。”噗通一聲,林氏腳一軟,一下癱到了地上。
趙大嬸歎息的搖搖頭,讓丫頭鶯子上前扶起林氏,埋怨的說,“林娘子啊,你也別急啊,咱這話還沒講完呢,你就急成什麼樣了。”
林氏悲痛茫然間聽到趙大嬸的這一句話,簡直如救命稻草,顫抖的問道:“莫非有人能救命?隻要能保住小兒一命,多少錢糧,我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