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歐力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不,過了今天他就是男人了。
他告別同樣醉醺醺的朋友,暫時從他的成人派對上離開了。當然這並不是說他是一個會遵守門禁時間的乖寶寶,畢竟從派對開始算起早已經超過十二點了。太多的酒精類飲品伴隨著大笑、大鬧和跑調的哼唱使得時間過得異常的快,他不得不去廁所放放水,放鬆他的膀胱。
“媽的,我簡直就要爆炸了。”他嘟嘟囔囔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因為猛地用勁還差點摔了一跤。等他搖搖晃晃到達廁所解決完生理問題後,酒意也消失大半了。他晃到洗手池邊,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頭發一縷一縷粘到臉上,裝模作樣的襯衫早已皺成了一團看不清原樣了,他皺著鼻子聞了聞自己,惡,從樣子到氣味都糟透了。“一場好好地生日派對,你卻糟成這樣。”他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搖了搖頭。
對於李歐力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派對和邀請自己的朋友來家裏。並不是他的父母親都是一些見不得年輕人的老頑固或者有著奇怪信仰的人。事實上,他們很歡迎跟他一樣的年輕人來家裏,而歐力也不缺少朋友。問題是除卻他是普通男孩這一點,他的性取向也是必須要考慮的,當然,還有就酒量爛到家這一點也不能忽視。他不能在喝酒後控製自己該說些什麼話,這同時意味著他可能因為酒精把自己的肮髒的小秘密□□裸的至於眾人麵前。而派對上沒有酒精,就像是詹姆斯會說的“有洋芋片缺沒辣醬?老兄,上帝都不會允許這個錯誤!”他隻好犧牲他的父母,像如無法接受不到年齡飲用酒精類飲料之類的,再加上一聲哀怨的歎氣,簡直完美。朋友們隻會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所有的派對和酒精都會被善意的停止談論。
唯有成年派對,這肯定逃脫不掉,所以有了今天。他把自己灌得爛醉,就好像要把今年的所有酒精都一次性灌完似地。又一聲歎氣,他抹掉臉上的水滴,下意識的看了看鏡子。
一瞬間,他張大嘴巴,在鏡子裏,一隻巨大的,像一隻蜥蜴一樣,黏糊糊的,怪物,用它跟膨脹十倍大的氣球似地眼珠子瞪他,而那個怪物的牙齒絕對可以把他撕碎,字麵意義上的,一片一片跟成品牛肉片一樣。鬼使神差的,他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和腿,它們明顯不能像超人一樣富有力量,是的,也沒有蜘蛛俠的柔韌,他也不是什麼擁有億萬家財的富翁有時間研究可以對付這種恐龍一樣的怪物。
等一下,在他脫離他的思維泥沼時,他又仔細看了看這個他眼中口中的怪物,那個大家夥也用同樣好奇的眼神看著他。是的,就是恐龍,他不禁自言自語“剛剛我怎麼沒想到呢…”顯然,歐力又陷入了沉思。很有可能他將這一切當成了酒後幻覺,畢竟在家裏看到恐龍的幾率可不是看一部侏羅紀公園那麼容易。
可能是因為他的沉思實在長了點,那位不速之客也感到有些疲憊了,它稍稍挪開了點它的頭(對於那個巨大的個頭,這裏的空間太小了點),張大了嘴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它仿佛感到有些失禮的微微低下了腦袋,卻沒看到正對著它的大嘴巴的歐力身上沾滿它的口水倒著從廁所的門飛了出去直撞到牆壁。
而歐力,這個稍稍欠缺點運氣的年輕人最後的印象就是那隻恐龍歉意的眼神。畢竟他是一個正常的年輕人,穿過門板(堅硬)撞到牆(混凝土澆灌的)的年輕人(特別是他還十分缺乏鍛煉),上帝都不允許他隻是獲得一點腦震蕩。
在這個悲喜交加的夜晚,歐力.李,一個剛剛成年的年輕人,死在了家裏的走廊上,伴隨著多處骨折、癟了的腦殼和不知名生物的口水,悲慘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