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飛,今年二十四歲,畢業於一家三流大學,我很普通,沒有什麼特點,往人堆裏一丟,誰也找不出我在哪。
我這人有點懶,大學畢業後,女朋友自然而然的與我分道揚鑣,我們甚至沒有互相說過分手,但我們都知道,結束了。
今年是一五年,我是去年的這個時候畢業的,然後在家裏一呆就是一年,期間整天呆在家中上網打遊戲。其實我並不喜歡打遊戲,隻是在幾次應聘麵試被拒絕後,我從此開始心灰意懶。
我之所以能夠心安理得的呆在家裏,並且絕大多數時間都不與人接觸是因為我覺得我還很年輕,有的是時間去揮霍。
不知道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時常會忘記自己的年齡,我就這樣,我當然記得我是幾幾年出生,但我永遠不能擲地有聲的說出我自己的實際年齡,原因可能是以前除了必須上報真實年齡的場合,我都習慣的說謊。
十七歲時,我和大多數的青春期男孩一樣,有那麼點小叛逆,有人問起我的年齡時,我就會告訴他我已經成年,這個說謊的習慣也是從這時養成的吧。
久而久之,年齡感在我大腦中便混淆了,所以每一次有人問我貴庚時,我都要仔細算過後才會回答,因為我現在已經不怎麼喜歡說這種無聊的謊話。
一年時間的頹廢使我沒有絲毫進步,在這競爭激烈的二十一世紀,沒有進步就等同於退步。
在我下定決心找一份工作後,想到就做,我馬上就行動了起來,在網上,人才市場,各種有就業機會的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身影,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我失敗了。
我大學是美術專業的,按說這是一門比較熱門的專業,當年的同學們也各自找的了歸宿,有的是平麵設計師,有的是美工,還有個當年很要好的室友在他老家的電視台做起了美術編輯。一個個的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子的生子,估計也就剩我這還單著了。
現在是半夜三點,我迷迷糊糊洗漱完後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踢開了地上掉在地上的枕頭,就聽門鈴聲響起。
我走到門前將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的女人,她是我堂姐,看見她我打起了精神,對她笑了笑。
她黛眉緊蹙的走進房間,見地上有我雜亂的行李四下擺放,抱枕也掉在地上也不在意,而是大咧咧的倒在了沙發上,打開電視,一邊催促著我抓緊時間,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電視。
堂姐叫莫一燕,個子不高也不矮,站起來能到我脖子,她長得很好看,特別是那清秀的眉毛,就跟刺繡大師精心繡出來的似的,她從來都是素麵朝天,不是她不會化妝,反而她十分的擅長化妝,而且工作就是化妝,不過她隻為死人工作。
堂姐什麼都好,唯一被我詬病的地方就是她的性格實在不像是一個女人,用網上特別流行的話來說,那就是女漢子。
我記得有一次和堂姐去K歌,我怕她真喝醉了就把開瓶器藏了起來,並且讓服務員不用拿,隻是這貨二話不說一口就把啤酒瓶蓋給咬開了,那動作,說不出的熟練,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動作,當時我就在心中暗暗譏諷,怪不得大把年紀還單著,原來不僅是職業原因……
我在臥室換上了昨天堂姐給我的黑色正裝,擦了擦皮鞋,又將有些雜亂的頭發整理一番之後,正要出門,便聽客廳中的堂姐大聲喊:“小飛你倒是快點,第一天上班也不早點起來收拾。”
連忙走出了臥室,將門關好之後,對著正牢騷的堂姐笑道:“好了,我們走吧。”
堂姐看了看我,十分讚賞的點點頭,隨即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頗為讚賞說:“小夥子不錯,西裝穿起來也是人模狗樣……”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擺手苦笑說:“您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嘁。”堂姐見我苦著臉,不屑的輕嗤一聲,然後當先打開門,走了出去。
……
昨天,鄰居家的老人去世了,我在送葬的時候碰到了在火葬場工作的堂姐,堂姐是火葬場的化妝師,現在混得風生水起。
臨走的時候,我看到火葬場的門口貼了個招聘啟事,要招聘一個焚屍員,想想自己不能再頹廢下去,所以我決定了今天去應聘。